他下車來到棚戶區之中的一家,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邊一聲暴喝,“哪家的狗,媽的。”隨即一條黑影竄了出來,一個光著膀子穿著三角褲的中年男人拿著根木棍追了出來。
中年男人看見楚天機,停下手,打量一下道,“探員?來找小君?那個小畜生好久沒回來了,上次回來還偷了老子200塊錢。”
屋裡跟出一箇中年女人罵道,“那200塊錢明明是你拿去piao了,小君當年偷到錢沒少給你用,不要臉。”
中年男人道,“piao尼瑪,草尼瑪,帶了個拖油瓶,還指望我養你?”
楚天機心說也怪不得方子君不停的離家去盜竊,有這樣的母親和後爸,何愁不犯罪。
中年男人罵不過女人,方子君的媽媽這才走到楚天機面前,道:“咱們家小君最近是不是又惹麻煩了?不是聽他說在幫人養狗?”
楚天機問道,“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方子君的媽媽道,“最後一次見他就是三四天前,他跟我說要出門一陣。我還以為他來跟我要錢跑路呢,誰知道他還給了我一把錢,唉,這孩子也不知道哪來的錢,我都收著呢,不是又犯**病了吧?”
這女人雖然貪財,可是跟兒子比起來,親情佔了上風,並沒說謊。
楚天機心裡暗道不好,這樣來看,方子君很可能真的出逃了。
楚天機道,“我只是來問問,還沒有確定他犯罪,如果他回來或者知道他的訊息,你可以跟我聯絡,我姓楚。”楚天機隨即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女人一張,隨即轉頭離開。
回到賓士車上,把詳情對劉建設一說,劉建設並沒有太吃驚,“方子君出逃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只是希望這隻狗能夠帶給我們一些線索。”
小獒離開了方子君的後媽家以後,就又一次開始了在海州街頭的亂轉,很顯然,它已經找不到方子君的氣味。
好在是午夜,若是白天,這隻兇猛的小藏獒到處亂跑不知道要嚇壞多少人。
大家開著車跟著也在海州城裡整整轉了兩個小時,此刻雨越下越大,外邊的能見度已經很低了。
劉建設臉色皺著,看著車窗前邊,雨點密集的空曠街道上,一隻小黑狗正在茫無目的的亂跑。
後邊的一個探員道,“要是方子君逃跑的當天用這種方法尋找就好了,現在幾天過去,方子君早就走得沒影了,狗鼻子再靈,也聞不到幾天前的氣味吧。”
劉建設突然開口道,“等不及的可以回去,別他孃的在這扯淡!”
他這一說,後邊說話的探員頓時臉色通紅。劉建設是出名的壞脾氣,一般人被他罵了也不敢吭聲。
劉建設又道,“搞刑偵工作,如果連這點耐性都沒有,我建議他趕緊轉行。我的經驗告訴我,有時候只要多堅持一分鐘,說不定就能破案!”
那個小探員連忙道,“劉廳,是我急躁了,我錯了。”
今天晚上這個一分鐘有點長,一直到了午夜三點半,外邊的雨已經變成了暴雨,車也跟著小獒來到了郊外。
劉建設看看自己的腕錶,打了一個哈欠道,“要不今天就到這?***準備了沒有,準備抓狗。”
不過就在這大家要放棄的時刻,楚天機卻是一愣,“好像有動靜。”
雨夜中,小黑獒一下興奮了起來,衝下小路,來到農村公路小橋下的一個土堆,使勁的刨了起來。
“有發現!”劉建設當先推開車門,冒雨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