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陶萍倒沒有說謊,陶海山真的在開會,今天星期一,審判委員會例會。陶海山也是審判委員會的一員,這樣的工作會議主要是各個庭長把本週審結的案子給審判委員會做一個彙報,同時也有一些庭長會把部門棘手的和需要其他庭合議的案件拿出來討論一下,到了最後,還要把近期的工作重心統一一下。
此刻已經接近中午,案子都討論完畢了,院長道,“今年省高院文下得早,月底就要把先進審判員的名單報備上去,你們各個庭考慮一下,回頭把名單交給我。”
執行庭的秦庭長開口笑道,“我們庭的陶萍不錯,年輕人有魄力,幹勁十足,很有股子朝氣,我們庭這個名額就給陶萍了。”
他這樣當眾說,一是示好陶海山,二是顯示自己的正大光明。少年庭的女庭長笑道,“老陶自己也是年年先進呢,要不立一個父女先進的典型?”
陶海山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就不來了,都快退二線的人了。榮譽還是留給我們的年輕人,我們庭的陳國忠不錯。這個小夥子一貫表現積極,我觀察他相當長的時間了,他不但業務能力很強,而且各方面綜合素質很優秀,我們庭就報他了。”
陶海山這就是投桃報李,感謝陳國忠幫他在小星的監護人變更上出力了。
大家閒聊幾句,這期的例會就算是開完了,陶海山拿著一疊卷宗,黑色的皮鞋踏出有力的節奏,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不過在門口,卻是被陶萍堵住了。
“爸,馮仰才帶著楚天機來找你,一看就不是好事兒。”
“楚天機?”陶海山眉頭一皺,表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陶萍臉上露出厭惡的色彩,“就是顧婉蓉的姘頭。”
“他來找我幹什麼?”陶海山也敏銳的感覺到來者不善,他點點頭,“我去會會他們。”走進辦公室,他的腳步遲緩了許多。
“馮老院長,你怎麼有空來看我,哈哈。”陶海山進門以後,立即擺出一副笑臉。
馮老頭站起來嘿嘿笑道,“海山吶,我是來給你引薦一個朋友。”說完指著楚天機道,“這是市警務局非務科的楚天機,楚科長。”
陶海山心說年紀輕輕,你拿什麼和我鬥?做個警務局科長就了不起嘛,笑話!他皮笑肉不笑伸出手道,“楚科長,我聽過你的名字,我的孫子是你救的,非常感謝,我們全家都感謝你。”
就在他很有禮貌的表達完感謝,突然又補充一句,“哦,上次給的感謝費夠不夠,好像有點少。”
他這就是存心噁心楚天機了,話裡有話,意思你是不是缺錢啊?你救了我們孫子不假,可是我們也給錢了,你不夠,我們再給你點好了。
楚天機針鋒相對道,“是啊,是有點少,相對於你們賣孫子的錢,二十萬算什麼?”
陶海山頓時臉皮跳了兩跳,心說果然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楚天機這是暗指他們把小星的股份給賣了。
“楚科長可能有點誤會,其實股份和現金只是一個形式不同而已,不管是哪種形式,這部分財產都是屬於小星所有。”陶海山解釋完又反問道,“只是不知道楚科長為什麼對我們家的家事感興趣?好像這些話題不該你來說吧。”
他這就是質疑楚天機的立場了,這是我家的家事,你有什麼資格來問?
楚天機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攝像機放在桌上,毫不客氣道,“陶海山庭長,你家的爛事我不想管,不過如果涉及到違法違紀,那就非管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