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一愣,他當然不會拒絕安淼,連忙的側過身讓開路,還小跑到桌前給她倒了一杯茶,臉上頗有幾分的惶然和侷促。
他不免的想,會不會是安淼知道了他昨天和紅夫人的對話,覺得他心胸狹窄,不夠大氣,是過來訓斥他的。
從來沒從安淼的口中聽到過一句的重話,他向來都是一切的事情進善的做到最好的程度,安棉襖對他也足夠的寵愛,但就是因為這份毫不保留的溫柔,才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些不好的東西。
要是安淼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失望的話,對陸英來說,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旁人的什麼意見他都不在乎,冷言諷刺還是嘲笑全當是個玩鬧,他連注意都不會去注意,但那是安淼,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給陸英送入到地獄當中,永不脫身。
他站在安淼的身邊,下唇被咬的發白,腦海裡不受控制的開始浮現各色的景象,他好像已經準備該如何去面對一些東西了,陸英嘴角抽動,心裡一片的荒茫,他早該知道的,在安淼的心中,就算是安如陽做了天大的錯事,也到底是她的弟弟,不是他能夠去質疑的。
陸英越是想,就越是難過,眼尾都漸漸泛起了紅,手掌也緊緊的攥成了,他一點都不想離開這裡,更不想從安淼身邊走遠,她若是真的生氣的話,那他不管是給安如陽認錯道歉也好,還是什麼另外的責罰,他都是心甘情願的吃下。
這孩子的性格要比安如陽複雜內斂的多,心思敏感又疑,安淼才剛走進來,還沒在桌邊坐下,只是捧著一杯茶在他房間裡面打量著呢,殊不知陸英腦子裡面的東西都走了多遠的距離。
這房間在原本安淼的預想當中是當做臨時收容病人的房間用的,只是藥店生意不好,就一直作為倉庫了,不算太大,就是陽光還不錯,房裡沒什麼擺設,被褥都是新換的,她打量了一圈,心裡面琢磨著給他在置辦一些什麼。
怎麼說陸英都是大孩子了,其他京城人家公子哥有的,一樣都差不得。
安淼在心裡面記下了幾種要準備的東西,一回頭,就看到陸英跟在她身後,低垂著頭,比平日裡安靜了不知道多少倍,好像在想著什麼似的。
安淼一樂,伸手在他的頭髮揉了一把,笑道:“不是吧,陸英小朋友,怎麼大年初一就板著一張小臉了,今天要是不開心的話,可一整年都不會有好心情的,來來來,給姐姐笑一個。”
陸英嘴角動了動,到底是沒笑出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安淼,悶悶的道:“姐姐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說嗎,陸英聽著呢。”
“確實是有話要說。”安淼點點頭,拉著陸英在桌邊坐下,幫他給有些凌亂的長髮整理了一番,柔聲道:“其實是我有個東西想給你呢,希望小陸英能喜歡。”
她出懷裡拿出一個紅色的香囊來,和給慕容澈的枕頭是差不多的紋路,嗅起來味道也有幾分的相似之處,將香囊在陸英眼前晃了晃,安淼道:
“你才多大點,就要操這麼多的心了,這裡面我放了助眠的草藥,和慕容澈的不太一樣,這能讓你少想一點,睡得香一些,省的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擾。”
陸英愣了一下,接過了香囊,幽幽的香氣充斥鼻息之中,他慢吞吞的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問:“姐,這是給我做的?”
“不然呢,店裡還有誰像你一樣,年紀輕輕的,想的比老頭子還要多。”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