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見那賤婢的弟弟那麼肆意撇清關係,她還是看了好陣子戲的。
偏偏回來的時候,這件事情再想起,又是別種滋味在心頭了。
平頭百姓尚且因為這些不認親情了,這帝王之家又何曾融洽過?
雖說那二弟也沒什麼不對,可秦沅汐就是有些隱約,生怕他心底對自己有芥蒂。
想真正去敞開心扉,偏偏到了如今,她卻不知如何提及了。
“我也是猜的。”肖錦風倒是沒什麼多餘的憂心,暢快所道,“畢竟公主跟陛下之間確實是有矛盾,公主又似乎並不希望鬧上。”
“畢竟我與他是姐弟,我自然不希望鬧什麼矛盾的。而且,如今他是皇帝,鬧矛盾倒是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公主吃虧了,生死存亡還不是由他……”
秦沅汐語氣有些落寞,不知是對如今局面的控訴,還是對曾經的所為有了悔意。
對這些話,肖錦風不容置疑,同樣有著身處局外的灑脫。
他探出手,見公主並不介意自己的親密,便微微攬過她嬌柔的身軀。
低頭下頷輕枕,那語氣分明是調侃的,“公主作為長姐,曾經作下的惡果,總歸是公主來償還了,或許陛下還等著的。”
秦沅汐蹙眉,“我也只是要他的儲君之位,又不是要他的命。”
“在有些人眼底,這儲君的位置可是真要了命的。”肖錦風啞然失笑。
輕瞟著她白皙側臉頰,甚至能看見那遍佈如織,如仙桃表皮般纖細微柔的絨毛。
秦沅汐目光愣愣,沒有說話。
“算了,不想了。”許久,她才是低聲一嘆,疲憊的身軀靠在了身後堅毅的胸膛,“本宮累了,回府,”
……
回到長安城,紫茵交代俞茼的一切秦沅汐想了想,還是派人進宮同秦瀚跟俞萱然商量了。
如今俞家不比平常了,不僅是尚書之家,更是國戚。
俞茼嫁入大理寺卿之家,更是要考慮其中諸多關係,對她用刑,顯然不可能。
最終,秦瀚考慮到實際情況,還是表明說是暫且不懂俞茼,等找到真兇了一起處置。
秦沅汐在乎自己的影響,也便順著意思暫且沒有動作。
牡丹點綴的暗白屏風裡,人影綽約,海棠倚鳳生。
燭火空明,晚風紗紗,榻邊,秦沅汐打理著一身淺薄中衣,威儀自然,輕輕坐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