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何嘗不希望皇姐回到從前的,可連救了皇姐於垂危的神醫都這樣說了,他便更是擔驚受怕。
想認清現實,偏偏又抱著皇姐無恙的幻想,真去找那種神醫吧,又真怕治療出了意外。
絕望更可怕的往外是永遠懷一絲幻想。
秦瀚內心酸楚之餘,秦祁川已經是無力地揮了揮手。
“朕會考慮清楚的,神醫立了大功,若是勞累過度還是先退下休息,等候安排。”
說著這話,他語氣發苦,不過三十出頭的帝王,這一刻話裡透出的滄桑似比眼前年過花甲的郎中還甚了一重。
郎中不敢再多呆,匆忙起身施禮,“草民告退。”
秦祁川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好。
長女變成這樣暫且不談,這麼多天過去了就是那些刺客和下毒之人都沒有調查清楚。
揚名樓的內部沒有問題,那套茶具更是不著痕跡。
該懷疑的人都洗脫了嫌疑,哪怕是自己的女兒四公主也問過話,可一切就是那般巧合,根本無跡可尋。
秦祁川清楚如今的秦沅汐還對人很抗拒,眼見心也跟著難受,他乾脆打算離開。
“朕先回去處理事情,汐兒這裡麻煩瀚兒照顧,若是汐兒肚子餓,你也好吩咐下人傳膳。”
也是見到女兒對秦瀚還是很親,他才下了決定。
“時間不早了,瀚兒也早些歇息。”
吩咐完,同皇后交代幾句,見溫卿雲沒有回宮的意思,啟明帝才拖著蹣跚的步子出了寢殿。
“母后早些去歇息吧,這裡有我,皇姐性子有些不對,我也好開導一下皇姐。”秦瀚聲音透著無奈。
火紅的燭火搖曳依舊,散發著自己無盡的熾熱,絲毫不覺這殿堂人情的悲涼淡薄。
嫋嫋薰香的香爐邊上,蚊蟲撒了一地。
入夜已深。
這些天的她心神疲憊,溫卿雲也確實累了。
本來得到女兒初醒的訊息她是心中千言萬語,數不清的愁緒要發,可現如今顯然不可能。
望著床榻女兒的樣子,她只覺得自己再失態,女兒肯定害怕,母女兩人肯定要鬧得更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