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秦沅汐心情不佳,煩悶之餘,在院子裡使劍。
時值盛夏,群芳蒼翠,而花葉盡凋。
秦沅汐隱於灌木叢中,將那突兀彰顯的嫩芽俱是斬落在地。
片綠飛舞下,那灰綠色的衣衫染了別樣境況。
繞過這片雜亂異常的花卉,俞萱然小心稟告,“公主,外邊國丈和國丈夫人到了。”
想必親兒子和整個溫家遭罪,秦沅汐一個皇家人都急成這樣,國丈那邊也不可能不慌。
正如先前的那次,除了天子女婿,溫海兩個外孫從來是最好的爭取目標。
秦沅汐冷眸斬了好一會,直至停下,坦然把劍附在身後。
“…本宮知道了,一齊見見吧。’”
臨近客殿,她將劍遞入俞萱然手中,自己獨自迎接外祖父母。
剛入堂,溫布政使夫妻兩人便齊齊起身,一同朝秦沅汐作揖禮。
“老臣見過大公主。”
見此,秦沅汐便加快了上前的步子,外腰去扶兩老,“外祖父、外祖母快起身坐下,不必行這禮的。”
溫海同溫夫人在外孫女的安排下再落了坐。
情知這次溫家事情太過嚴重不堪,溫海開口便是有了些難堪。
“公主,老臣…是為了你舅舅來的。”
秦沅汐見著兩老神情憔悴了不少,難免的是有些感同身受。
她柔聲言道,臉上卻異常的無奈,“我自然知道外祖父的心思,可是舅舅他的事情……,唉,父皇這會還在頭疼怎麼處理。”
溫海也是賦閒在家的老臣了,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嚴重者,他們溫家甚至要滿門屠殺殆盡。
雖然瞭解當今天子的性子可能沒那般糟糕,可這其中要說最處於風口浪尖的,該屬皇后了。
“這件事,確實是你舅舅大不敬,按例…按例當斬……”溫海斷斷續續支吾其詞,神情十分哀傷。
“可老臣就三個兒子,公主可知這件事情陛下要如何處理?若是太嚴重,溫家是否留後繼人?還有皇后她……”
或許對朝上的動靜秦沅汐會有些拿不定主意,可自己最親的父皇性子,那她是摸得透透的。
想起父皇這些日子的遲疑,她才粲然淺笑,“外祖父只管放心,按照如今的樣子,父皇應該不會牽連整個溫家,至於母后,和父皇相敬如賓,也應當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