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芸唇動了動,還要說什麼。
可見到秦穰那臉上糾結與遲疑,眸子一轉,她臉色慍怒。
“小郡王受恩不圖報不願意就算了,奴婢也只是關心主子,大不了去問問主子,主子她定時會告訴奴婢的。”
那小巧的繡鞋在身下的青石板上跺了跺,一分氣憤,三分惱怒。
輕哼一聲,轉身就要離去,卻是被秦穰急忙拉住了手臂。
見梓芸止步迴轉身來,秦穰鬆了口氣,小心解釋,“梓芸姐姐怎麼還生氣了,你先前對我的幫助我一直不曾忘記,方才主要是事情關係到朝廷,我有些糾結的。”
“是嘛?”梓芸佯作驚愕,“既然涉及朝廷,奴婢還是不問了,畢竟身份擺在這裡。”
話雖是在說,可秦穰明顯察覺到了她臉上的失落。
那份落寞,在美麗的臉龐顯得是突兀的,完全不該出現在這年紀的姑娘身上。
他不禁是頃刻的失神,直至見女子要離開,連忙又伸手拉住。
“梓芸姐姐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雖然涉及朝堂,可也不是什麼敏感的事情,估計再過些日子就會昭告天下的。”
“昭告天下?那可是什麼大事?”
秦穰示意梓芸走近,在她耳旁低聲解釋,“…是祖母年底退位我父王即位的訊息。”
“啊!陛下她老人家就這麼要退位了的?”梓芸先是震駭,也不過須臾便將遐想從退位一事上移開。
望著秦穰,隨後又是感慨地讚美,“那主子對小郡王倒是親近的,這時候專門告訴您這些大事。”
秦穰眼底流露出一絲無奈,相對於梓芸,他倒是沒有對屋裡的事情有太多保密。
“這倒不是,大姐說這事情是前,主要還是想探探我對儲君之位的想法。”
“儲君?”梓芸似懂非懂,“這倒是,太子殿下登基,肯定要立太子的。殿下不過三子,小郡王仁愛有加,哪怕相比二郡王才華橫溢,機會也確實是大的。”
秦穰實打實瞧明白眼前婢女對他的認可,心中雖是歡喜,可對儲君無意的他卻是臉上十足的苦悶。
“梓芸姐姐莫要誇我,我其實不願爭那太子的位置,不過大姐硬要我和二哥爭。”
話裡表露出無盡的憂慮,像是遇上梓芸隨口說了幾句,又像是難免的宣洩。
梓芸不禁低頭凝思,可眸光依舊大膽的朝眼前秦穰的腳望去,一如院牆裡伸出的樹木,枝頭再也收不回來。
許久,她抬起頭輕聲探尋,“小郡王這話是不願意爭儲君了,主子方才豈不是要強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