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估計千雲要就地凌遲的,小丫頭若是感興趣……”
後邊的話並未再言,寧王已是端著茶水快步走出門去。
唯留下秦沅汐一個人發怔,面色泛著憂慮。
她在想,祖母會不會讓犯了錯的自己還看那種慘絕人寰的場面。
管它呢!大不了去發脾氣,這仇人處刑,自己一個受害者是萬萬不能缺席的。
打定主意後,心中寬慰了不少,看著梓芸幾人,像是猛然間發覺什麼好玩的,勾了勾嘴角,“明天那人處以凌遲,你們有興趣觀摩沒有?”
凌遲,是本朝以來從未用過的,三人自然不曾見過。
可只是聽聞這刑,梓芸和紫茵具是後背一寒,下意識直襬頭拒絕。
俞萱然卻是突然興致十足,忍不住開口道,“就是這時代要刮上三千多刀的那凌遲?聽說場面很殘忍,我還沒見過的。”
“就是那種,”秦沅汐微微頷首,眼波一片麗芒,“看來萱然你倒是知道不少,那你可是要去?”
相比梓芸一臉慎意,俞萱然臉上滿是好奇的雅興,“去,當然去,我倒是想看看這凌遲是多麼可怕。”
……
元慶帝雖然惱怒孫女不顧反對沾血,可第二日千雲處刑在秦沅汐的要求下還是同意了她遠遠目睹。
到了午時,本來不願來的梓芸和紫茵卻是好奇心戰勝了心底的恐懼,隨主子一同到了刑場。
刑場是臨時搭建的,除了小宣王要進京候審,其餘戰俘都是要在此時行刑。
因為處刑就在山腳的縣城,除了一些看稀奇的武將,便只剩下為一睹天子真容的縣城百姓了。
基本上是周圍村子的百姓都來了,最後元慶帝見人多,命令軍隊遣散了大部分圍觀人群。
處凌遲之刑的刀手是個看起來十分蒼老的老頭子,
那刀手明明瘦削如骨,卻站在刑臺上筆直,如勁風下的松竹那般錚然鐵然。
一雙乾涸的眸子如同鑲嵌在萬年枯木中,卻是那般凌厲,見證了不知多少歲月流逝,多少囚犯在眼前死去。
很快,時辰初到,隨著一聲命令下來,那刀手準備行刑。
周圍熙攘的人群彷彿在這一剎那間定了身,連呼吸的聲響都是三尺有聞,個個雙眸睜得老大,恨不得上臺去親眼觀察。
秦沅汐離臺子很近,稍微踮著腳尖便能將一切收盡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