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上的倒刺並不是護美的主,毫不猶豫撕裂了秦沅汐腿上的褲腿,在那潔白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
秦沅汐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淌了下來,溼潤了馬背的鬃毛。
小沅四處竄動了不知多久,將人身馬身的面板刺破,終於像是筋疲力盡,懨懨熄了狂氣。
隨著馬蹄前跪,主畜兩者應聲倒在落葉林中。
馬匹乳白的鬃毛早已是被凌亂的血痕打亂,觸目驚心,聞者感懷。
秦沅汐依舊趴在馬背上低聲啜泣,依然不忘將手指緊緊按住了馬耳。
也不顧身下愛馬神色慾散的哼唧,更不顧及腿上被尖刺劃過的血狠。
樹林下,一人,一馬,落葉可聞。
枯木遠處,依舊雜錯的馬蹄聲,忽遠忽近,不見何人。
……
也不知時間流逝多久,是胡服青年男子疾步走近。
彎下腰正要試圖去探那鼻息,卻是聽聞了馬上少女隱約的抽泣。
音脆聲平,哭累了便止,止完了便泣。
頭上的髮簪已是不知掉落何處,亂蓬蓬生著幾片葉子,腿上的衣物也是被劃破了長條的口子,隱隱透著些許白淨的肌膚。
其態嬌弱,讓任何人瞧見都是忍不住想要呵護般。
肖錦風還是頭一次見到處事狠辣的雲熙郡主這般無助與悲慟。
恰是巧的是這是他與她第二次見面,第一次她在夜色下那般呵斥奴僕,是給他永遠不能忘卻的記憶。
出於關切,肖錦風也沒了什麼禮數,蹲下便去檢視馬背上女子的傷勢。
這一看倒是讓他鬆了口氣,這人馬分明都沒有大礙的。
可能是真被身前秦沅汐傻丫頭般的模樣逗樂了,肖錦風嘴上的嗤笑再也沒有憋住。
男子完全不曾掩飾的笑聲十分溫和,卻在秦沅汐聽來異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