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名字是個特別奇怪的東西。
水寒對自己的名字十分好奇,他問過聞胖子,聞胖子說他是個被遺棄的孤兒,他從易水邊將自己撿來養大,那時候正值冬季,天氣寒冷,易水河裡的河水都被凍上了大半,聞胖子自認飽讀詩書,於是便由此情此景而取名,叫易水寒。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水寒能隱隱感到有一隻手撫摸著他的額頭,將千年淚戴在他的脖子上。這場景,水寒無數次在夢中夢到,但沒有什麼實在的記憶,彷彿一切都只是虛幻。
令水寒感興趣的是日初的名字,日即太陽,初即初生,自然的如她的人一樣,但本該熱情洋溢的名字卻被她沉靜的表現修飾得不能泛起一絲漣漪,加上終日穿著淡藍色衣服更加隱退了太陽的光芒,看著她素雅的白髮,水寒幾乎想不出任何有關太陽的詞。
倒是自己,雖然名字很蕭條,但卻穿著一件深紅色的上衣,大條大條的,一點也不能和水寒兩個字搭上邊。
或許,名字和性格本來就沒有什麼聯絡吧……
淨地正廳。
荀況開啟手中的竹簡,開始點卯。
水寒看清了那個站在高臺正中,鬚髮全白的人,但水寒並不覺得他老,除了鬚髮全白,他幾乎沒什麼地方比不上自己,身材健碩,高大魁梧,聲音洪亮,一看便知是性情中人。水寒服氣了,站在桃花源頂峰的領導者,就該是這樣的人。
“趙國,子卿……”
“學生到。”
此刻大廳全是淨地今年新選拔進來的學生,以及其他一些老師裝扮的人,荊門也在其中,老師們均站在荀況的身後,似乎在等待什麼……
“神界,日初……”
“到。”
水寒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的日初,此刻日初正專心致志看著一本書,她看得那麼仔細,沒有察覺到水寒的靠近。
“你在看什麼書?”
水寒問。
很久之後水寒也沒能想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有膽子去搭訕,但,這似乎是個美好的開始。
日初愣了一下,轉眼看向水寒,笑了笑,道:
“你就是在月老神像上救了我的那個人。”
水寒有些臉紅,救?到現在水寒也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謝謝你哦!”
日初露出俏皮的笑臉。
水寒瞅到了她上揚的唇,腦子頓時被雷擊了一樣,倏地低下頭。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