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久累極了,連說話都累,掙扎都累,頹廢都累。終於窩在夢姐的懷裡閉上了眼睛,她還像哄孩子一般哄著她,把她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
她翻了一下身子,她以為懷裡的人睡熟了,她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臉上甩了兩個巴掌
她究竟幹了什麼,眼前的人一無所有的時候投靠了她,只希望有一條活路
可她又逼了她一次,竟然也成了她灰暗人生的推手,把她推向了那雙兇殘的爪牙,生生地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逼成了那個樣子,她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又過了好久,她腿都麻了,才她把輕輕地送回房間,把被子緊緊地裹在她的身上,拉上了窗簾。
想了想,給她床頭留了一盞燈,或許她是需要這一點兒光明的,至少是黑夜,會過去的,她自我安慰道,又關了燈,看向了床上縮著的人,無聲地嘆了口氣。
等夢姐走了好久,幽暗中睜開了眼睛,看了眼旁邊開著的燈,這盞燈太小了,根本照不亮她的黑暗!
那些黑暗得發臭的人生本來就活在黑暗中,又如何能迎著光明呢?她終究是熄滅了那盞燈,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指甲扣進了血肉裡
他貼在她耳邊說得“原本在新婚夜的第二天就喝著避孕藥,卻沒想到有一天管家給你把脈的時候,竟然發現你有了身孕,那時我的心情簡直要瘋了”
“從那以後,我提高了警惕,我吩咐了管家好多遍,
你每天的每一頓飯裡,水裡都加了一味打胎的藥,一天3頓,一週21頓,這麼長時間下來,你說孩子能生下來嗎?”
“即使生下來,也是一攤血水,”
“而且,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你只要活著一天,就別想擺脫我,今天只是個開始……,就算死了,屍體也屬於我……”
她扣著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血跡,她摸索著枕頭下的刀,那是不得已的時候,用來了結自己的?她握緊了那把刀,對準了脖子,
瘋狂的念頭充斥著她的大腦,我偏不會讓你順心,我要永遠地離開你,生生世世
黑暗中,那把鋒利的小刀落地了,她冷笑了幾聲,哈哈,你終究要失望了,她沒資格去死,她還欠了兩條人命呢,一條是她媽媽的,一條是她孩子的,在沒還夠之前,怎麼能死呢?
夢裡都不放過她,孩子嚶嚶地哭著,一聲比一聲淒厲,她循聲過去才看見那是她的孩子,
她的心都要碎了,她走過去正要哄哄她,手指剛碰到她,她的眼睛裡就往出流血,她嚇得癱在了地上。
開始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後來是一股一股地往出噴,一直到那孩子死,她都沒能碰到那個孩子一下。
耳邊一聲又一聲地迴盪著“我恨你,寧願死都不願意原諒你”,反覆地迴響在她的腦海裡,“不要,不要”她猛地坐了起來,滿頭大汗地喘著氣,原來是一場夢,
那一晚,她一會兒開啟了那盞燈,一會兒熄滅,一晚上都沒能睡著……
之後的幾天裡,她都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夢姐放在門口的飯菜都沒有動一口,看著飯菜慢慢變冷…
叫小童的人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答,叫來了夢姐“你開開門好不好,讓夢姐進去看看你好不好,哪怕就一眼,我也放心了……”,夢姐喊破了嗓子,裡面的人也沒有一聲應答,怕是傷透了心吧,
她突然有些慌了,她會不會想不開自殺了,她答應給她獨處的時間自己靜靜,結果她要這樣了斷自己嗎?
身邊的小童也是急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著夢姐眉頭緊皺,一隻手搓著另一隻手,來回地在原地打轉,她跟著也擔心了起來,
“要不,報警吧,打120,交給警察吧,”她胡亂地說著,“絕對不能報警!也不能去醫院!”夢姐直接打斷了她,一旦報警她的的事情就全抖落出去了,那她以後就全毀了!
而且像凌亦澤那樣的人一定和上面的人打好關係了,所以才敢那麼做,最後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一定是她,
但是萬一出了什麼事,她看了眼小童,抓住她的手囑咐道“再等等,如果,今天晚上她還沒……到時候就報警吧”,
小童安慰夢姐道“夢姐,你放心吧,南笙姐姐那麼善良的人,老天會保佑她的,我會一直看著的,夢姐,你就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