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錫卻是笑了起來:“北固伯,我跟你是自家人,你就不要客氣了,有你在京口坐鎮,我在京師就可以放心了!但拱衛京師,光有京口還不夠!”
王普祥知道劉永錫這是有重任託付給自己:“請越王陛下安排!”
對於這次南都之役的具體經過,劉永錫已經聽王普祥與周之升說過不止一次,因此他告訴王普祥:“朝廷與娘娘本來就想提拔你,但是本來是先找個時間與理由提拔你,但是你既然已經抓住機會,朝廷自然不會虧待你,我給你兩天時間組織一支勁旅,北固伯,你現在能拔幾個營頭出來?!”
周之升知道王普祥既然立下了這樣的奇功,肯定要獨當一面,但是王普祥之前只有一營兩百騎,雖然是精銳之師,但是想要獨當一面自然是遠遠不夠,自然要從自己的兩個步兵旅抽調骨幹作為新軍基幹。
當然這件事對於周之升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不但朝廷會幫周之升補齊空額,而且王普祥所部既然是出自周之升所部而且都在江北作戰,那自然會聽從周之升指揮排程,因此他顯得特別大方:“步兵三營,騎兵一營怎麼樣?”
對於周之升來說,這已經是他所能抽調出來的極限兵力,特別是兩營騎兵的調出更是將周之升所部的騎兵抽走了一大半,劉永錫對此也非常滿意:“王將軍,既有步兵五營加上兩營騎兵,又有北固伯並肩作戰,敢不敢縱橫江淮?”
王普祥當即說道:“越王殿下請放心便是,能與北固伯並肩作戰,五百人就足以縱橫江淮!”
他知道越王劉永錫是特別念舊的人,馬上又提起了一件舊事:“我去年還是劉良佐手下一小卒,當時越王奇兵突入臨淮,我受殿下感召毅然臨陣起義,越王殿下的叮囑讓我又想起了當時的場景,當時我軍不過三千人尚且能縱橫江淮,今天我與北固伯有國家全力支援,絕對能夠縱橫江淮!”
對於王普祥來說,他並不是劉永錫與張皇后的“南渡舊臣”,而是臨淮之戰中抓到的俘虜。
而且真實情況並不象他所說的“受殿下感召毅然臨陣起義”,他當時是劉良佐的家丁一心想要逃回去,但最終是上了賊船就不下來,才有了今日建功立業的這位王普祥。
而劉永錫已經翻過了王普祥的履歷,對他的答案異常滿意:“江淮防備那就交給兩位將軍了,接下去等肅清江淮清軍之後,朝廷就準備用兵上游盡取長江!”
當然周之升所部不過兩旅之眾,即使加上王普祥新編的一旅之眾也不過是三旅而已。
有歷朝歷代的前車之鑑,劉永錫在江北不可能只部署三旅之眾,因此他決心到時候再讓張煌言坐鎮揚州,徐州也需要大將鎮守。
但是不管怎麼樣,接下去越明朝的攻勢重心都會用在江西、湖廣,所以送走了王普祥與周之升之後,御前會議的重心就變成了如何全取荊襄,張國維十分興奮地指著地圖說道:“江西、湖廣還有四川的情況比江南要複雜得多,咱們不僅要對付英王阿濟格,還有對付流賊張獻忠與唐王的兵馬!”
事實上在長江上游還有許多首鼠兩端在幾大勢力之間猶豫不決的勢力,但是誰都知道只要越明朝只要把江北的戰果鞏固下來,西征自然是勢在必得,而朱大典卻是十分凝重地說道:“幸虧娘娘與越王殿下先行拿下了荊州,不然我軍在上游就沒有立足之地,現在荊州在我軍之手,進退都不成問題!”
雖然現在以貞義夫人高氏為首的大順軍殘部僅僅控制著荊州府,但是在收復南都的形勢之下,這支大順軍殘部變成了至關重要的角色,有這支義軍在阿濟格就不敢傾力東進,而且洞廷湖以南的何騰蛟所部和其它明軍也會投鼠忌器。
而張皇后雖然不通軍事,但也發現了收編大順軍殘部的種種好處:“有高氏在上游牽制建虜,這次西征我軍開戰之前已經有了六成勝算!”
這是一種十分樂觀的估計,但是劉永錫卻覺得這樣的評價恰如其份:“娘娘所言甚是,只要八大王張獻忠不出川,對我軍來說形勢一片大好!”
聽到劉永錫這麼說,張皇后卻是多問了一句:“那小錫覺得張獻忠會一直困守川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