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色有些異樣,男人倏地有些憂心道:“怎麼了靈胥?可是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一切也該到盡頭了,我有些累了。”
“是不是泯魄玉珠的力量讓你有些難以承受?”
解靈胥搖了搖頭,心下暗說哪裡只是難以承受……
“如今驁也的力量想必已超越了三界,在人界未能尋到他的蹤跡,我想,他應該是去了魔界,魔界乃是修煉的絕佳之地,能讓修習的功力加倍增長,所成功法也愈加陰暗,我們同他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屆時恐怕就只有你一人可以與他相抗衡。”
因為身體裡的泯魄玉珠,自己便要成了這三界的救世主嗎?
解靈胥不由苦笑了一陣,自己的生命就這樣被強加上了非凡的意義,卻也不再屬於自己。
“這一切都是因為泯魄玉珠而起,如今與我也脫不了干係,這一戰我無謂死生,斷然會竭盡全力!”
撕裂的傷口似乎越來越密集,解靈胥幾乎不敢將面板裸露在外,清風落在細薄的面板之上都如同刀削斧刻,然而疼痛感卻也漸漸變得微弱。
她靜謐地看著身前的那片荷塘,思緒飄得極遠,她看見了過去,卻看不到未來。
女子目色若霜,將手裡的相思扣狠狠擲了出去,這一舉,似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微風揚起她的衣角,似乎也帶走了她眼角的淚滴……
解靈胥沉沉閉上眼,催動身體裡的力量,感到自己的靈魂似乎穿梭在蒼茫的地界,轉瞬便到了她想要前往的地方。
“你來了。”
仙帝淡淡道,似乎並未對解靈胥的踏訪感到絲毫的震驚。
“驁也就要攻佔三界了,你倒是過得挺清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見樹下的男人自己同自己下棋,解靈胥不由抱臂而立。
前者一笑,對她話裡的諷刺不甚在意:“也不見你多麼驚慌失措,越到危機關頭越要雲淡風輕,你我都明白這道理。”
見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在棋局的對面坐下,解靈胥擰了擰眉,抬步走了過去。
“我倒不是來同你下棋的,不過……你覺不覺得這場景同如今的你我倒是很像,我坐在這裡看你自顧自下這場毫無意義的棋局,就像你袖手旁觀看我只身對付驁也一樣。”
“這棋局是我的,與驁也的戰事是你的,旁人都不能插手。”
解靈胥輕笑了一聲:“所以,就算三日之後,驁也在人界興風作浪禍害三界,你也不會出手是嗎?”
仙帝點了點頭,語氣尤是淡漠:“這是你的劫,不是我的,也不是神界的。倘若驁也當真危害三界,我斷然會出手製止,但如果是為了泯魄玉珠,我不會。”
聞言解靈胥揚了揚眉角,不冷不熱道:“公私分明,也算契合神界的做派。”
“若你今日前來是求我助你對付驁也的話,抱歉,恐怕你便要無功而返了。”
“放心,我不是來自討沒趣的。”解靈胥淡淡道:“不過,你這裡有……忘情水之類的東西嗎?”
前者凜冽的眉峰倏地挑了挑,尤是詫異道:“你要忘了所愛之人?”
“我不捨得,我只是,要讓他忘記我。”
仙帝皺了皺眉,旋即在手心化出一個拇指大的白玉瓶:“這是永樂酒,喝了它,便可忘記過往的感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