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自己是司扈憐的女兒,但輔佐朝政這種事自己是一竅不通啊!又怎麼可能擔得了這樣的重託。
“我不過是個普通人,不值得你們委以重負,況且……我並不打算在皇宮逗留。”
——“姑娘乃是司扈大人的子嗣,想必定能繼承前者衣缽。何況能在險境之下識破商王的奸詐詭計,此番便說明姑娘通事明理,朝廷需要姑娘這樣耳聰目明之人啊!”
——“沒錯,司扈大人已經不在了,朝廷斷不可再失去一個賢德之人!”
聽眼前的人你一言我一句說著,解靈胥寒毛微豎,只覺這幫人不明所以地將自己吹捧上天,卻是不知自己背後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暗箱操作,如今這場面真是又可笑又讓人有些後怕……
“你們高看我了,我沒那樣大的能耐,也無意涉及朝中之事。”
解靈胥去意已決,可攔住自己的眾人卻仍是不罷休
——“臣請求解姑娘留在皇宮!”
聽得冗長的聲音驟然響起,身前之人齊聲道:
“臣懇請解姑娘留在皇宮——”
解靈胥眉心微蹙,饒是受不了這樣的場面……眼前眾人的請願著實難以拒絕,只感到呼吸不自覺重了些,解靈胥妥協似的道:
“好,我留下。”
沒想過會被如此挽留,也沒料到自己當真會答應留下,原本決斷入流,不容變更的打算頃刻成了泡影,這偌大的皇宮,金磚紅瓦,仿若擺不脫的囚籠捆束著自己的命運……
解靈胥不經意回過頭,見皇上負手站在屋簷下——他嘴唇微閉,似乎注視了自己良久,初春的暖陽灑在前者的眉角,掛上一抹金黃的光暈,襯得他的笑容分外明朗,溫潤如玉,莫名讓人心頭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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塹淵殿——
賀闌眉心微蹙,夾著盤裡的花生米一粒粒擱在舌尖,他漫不經心地咀嚼著,空氣裡旋即響起牙齒咬裂硬物的脆響……
“賀闌公子,您的酒。”
賀闌微微側目,看著端著酒水,面色紅潤的少年站在旁側,他微垂著頭,撲扇的睫毛下淺棕色的眸子透出些羞怯之意,讓人看了莫名有些憐惜。
“咳……!”看著方潯的臉,只覺驟然被舌根的碎末嗆進了咽喉,賀闌止不住乾咳了幾聲,方才挪開了視線。
“咳……咳……”
“賀闌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賀闌拍著胸口擺擺手,拉開身旁的椅子語氣有些含糊道:
“坐下。”
方潯一詫,卻也是聽了前者的話,乖乖坐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