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空飄起毛毛細雨,浸得周遭的空氣愈加寒涼,麻利收拾好隨身的行李,解靈胥帶上防身的弓箭,旋即邁出房門,毫不拖泥帶水。
雨簾縹緲,裡間單瘦身影的少年靜然孑立,追憶過往,體味著心下暗暗感傷。回頭見解靈胥背上包袱似乎打算離開,方潯心下一驚,卻也是有些不解,旋即邁步朝她走近……
摩挲著白駰的鬃毛,解靈胥目色微沉……是賀闌將白駰馴化,用靈渠的水洗過它的身子,方才使得白駰與普通的馬匹不盡相同,前者有了靈性,倒也是通順人心。白駰的腳力比一般良馬快,大抵要不了多久就能帶自己離開此地。
利索地跨上馬背,解靈胥牽著韁繩,抬眼只見方潯直楞站在眼前,似乎攔著自己的去路。
“閃開。”
“靈胥姐,你要去哪兒啊?”
“與你無關。”
見方潯一臉難色:“可是……若是主帥問起來,我……”
解靈胥:“就說我回家探親,出去一陣子。”
“那你幾時回來?”
“不知道!”
……可能一輩子,自己都不想再踏入此地。
解靈胥拽住韁繩,旋即繞開了身前一臉不明所以的人,只覺對自己而言,大抵還是孤獨適合自己,信任和感情都是讓人受傷的劣性。
……白駰一騎絕塵,踏過皇城那道華貴卻也沉重的大門,也跨過了自己心裡的哀傷,從此無牽無掛,無依無擾……
………………
——————
行在枝葉凋敗的山林,解靈胥目色決然,回想起那場詭異的夢境,現在看來,似乎預示著自己,在這綴滿欺騙的世界,無情無義或許才是自己唯一的歸宿……
聽得身後馬蹄聲驟起,似乎什麼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解靈胥眉心微蹙,不禁回過頭望了一眼——
只見身著墨黑便服的皇上目色似箭,正架著疾馳的馬匹朝自己追來……解靈胥不禁冷笑,分明是技藝超凡,那日同商王賽馬的時候卻還裝作一副技不如人的樣子,為了皇室那些勾心鬥角的利害關係,真是難為了眼前這人。
“駕——”解靈胥猛地揮動韁繩,使得白駰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不知為何,今日的白駰似乎有些異樣,自己越想快些離開,它卻是行得越加緩慢,眼見身後的人就要追上自己,解靈胥不禁有些惱怒……
“靈胥——”
皇上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解靈胥眉心微蹙……看來是躲不過了。
驟然調轉馬頭,解靈胥徑直望著眼前的人:
“別過來!”
見前者應了自己的話,在離身幾米的地方止了步子沒再靠近,似乎很是順允的樣子,解靈胥不禁冷哼一聲……這樣子,是來跟我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