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人不是你殺的,你不能替別人頂罪。”蕭啟辛看著周大夫偏執的模樣不知接下來事情要怎麼發展,轉過頭看了看一臉像是在看戲的解靈胥,
“小解……?”
解靈胥回過神:“周大夫,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了,至於兇手是誰,這一點我自有分寸。”
周大夫:“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我跟你們走。”
解靈胥擺擺手,轉頭看著一時神情不屬的寧浚:“寧公子,你真的,不打算說點什麼?”
寧浚耳膜一震,外界的聲音變得極為模糊,只聽他喃喃道:
“義父,對不起……”
解靈胥:“你為什麼不告訴周大夫真相呢?還是不敢,對嗎?”
寧浚只覺自己的身子倏地癱軟了下來,十多年的偽裝,十多年來內心的糾結折磨頃刻分崩離析,四散著躥入肌膚下的每一根神經。
“義父,是我……當年是我……”寧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捂著臉不住地啜泣著。
解靈胥見讓他自己解釋怕是不可能了,心想看來真相還是得讓自己揭開。
“周大夫,你知道嗎,李肆他……是個太監。”話一出,在場一片死寂,除了不知道解靈胥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話的楚修等人,還有就是幾近崩潰的寧浚神情和倏地臉色煞白的周大夫。
“你說……什麼?”
解靈胥看著前者既難以置信又有些惶恐的神色說道:
“經查證,李肆他二十多年前入宮做了太監,後來被迫出宮,在北市成了個無業的乞丐,從此呢,就過起了衣食不保的生活。”
解靈胥頓了頓,接著道:“所以……周大夫,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不……不可能。”周大夫的眼神有些疏離了,語氣裡卻挾滿了質疑。
“沒什麼不可能,因為這就是事實。”
空氣彷彿凝滯了幾分鐘,解靈胥見周大夫閉上眼,無可奈何地苦笑起來,心想他應該是明白了……
解靈胥順著自己的思路就著說道:
“所以身為太監的李肆怎麼可能是冒犯你女兒的人呢,當年強暴周靜月的人,明明就是……”解靈胥轉過眼,看著此刻正蜷縮著的寧浚。
“是你吧——”
“我琢磨了一下,大概構思了這麼一個情景:當年事發的時候,是周靜月上山採藥,然後你——寧浚,一路跟著她,可能是周靜月發現了你,然後你們又說了什麼話,發生了什麼事,你一時衝動,對周靜月幹了那些荒唐的事,正巧被一直愛慕周靜月的李肆看見,不過他出手阻止你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想……你可能是打暈了他,然後跑了,而周靜月在那時也沒有意識,直到……上山砍柴的樵夫範裡看見了衣冠不整的周靜月和她身邊的李肆。”
解靈胥冷冷一笑:“當然,故事細節與實況難免有些出入,畢竟……我又不在現場,只能憑這些零零碎碎的線索胡謅些情節了。但是我想,我也算猜的八九不離十吧,寧公子?”
寧浚目光渙散,當年自己做過的是,撒過的謊一幀一幀重現在眼前……
“當年所有人理所當然地以為這件事是李肆乾的,周靜月不願提及此事,李肆不想你陷入非議,於是……對於自己的指責他並未否認,所以當年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周靜月,李肆,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