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
周大夫放下李夫人的手,語氣有些凝重:“病人脈象很不平穩,最近情緒波動過大,需要立刻精心調養,否則……可能會傷到胎氣。”
“那就勞煩周大夫費心醫治李夫人了。”
“嗯……”
蕭啟辛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近真是……麻煩您了。”
“不礙事,救人是醫者本分,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讓病人留在這兒觀察,再想想別的法子。”周大夫起身去藥房抓藥去了。蕭啟辛偏著頭看著周大夫的背影,心想他恐怕是覺得李夫人就算是醒了也不一定會配合治療,這也真是件棘手的事。
解靈胥盯著名冊某頁的一行看了幾秒,眉眼一抬,合上本子隨手放在一側,活動活動筋骨站了起來朝蕭啟辛走去。
“李夫人怎麼樣了?”
“還是沒醒。”
“不醒也好,等清醒了指不定又要尋死覓活的。”解靈胥摘開腰繫的葫蘆瓶灌了口水。
蕭啟辛皺起眉頭:“誒……你說,昨天在井裡撈上來的那個宦官,會不會就是檀藝說的那個楊公公?”
“十有八九就是了。”
“我覺得這案子八成和商王有關,還和龍剎幫的程契脫不了干係。這倆人四下是不是有什麼勾結啊?”
“去查不就知道了。”
“不過啊,昨天那案子還真給你說對了,就是街坊鄰居的小恩小怨,心裡過不去就殺了人。嘿……我跟你說,那作案兇手腦子被驢踢了,臨走還撂了句狠話,說咱們沒本事逮住犯了大案的人,只能去抓小民小販,我去……”
解靈胥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你別放在心上,人不都是這樣的,總想著能撿個漏,趁亂時渾水摸魚。”
蕭啟辛聊聊碎髮:“要不是九督門這群蠢貨什麼關鍵資訊都沒留下,這案子說不定早破了,省的還無頭蒼蠅似的白耗著。”
解靈胥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轉臉看見寧浚正低下頭專注地看著賬本一樣的東西。
“在看賬目?”解靈胥偏過頭,看見賬本上排列整齊雋秀字跡仿若一幅大家的傑作。
“字寫的不錯啊……”
寧浚不自在地合上書頁:“是周大夫記的。”
解靈胥點點頭,心想還以為中醫都是一手狂草,寫下來就是一本天書,沒想到這周大夫的字跡居然這麼工整簡直顛覆自己的傳統認知。
寧浚把賬本放在一旁:“對了,周大夫讓我問問,解姑娘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小傷,沒什麼大礙。”解靈胥插著手在尷尬的空氣裡神遊了片刻。
“對了,你認識範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