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頭也不抬地看著奏章,解靈胥輕手輕腳地將東西放下,傻站了兩三分鐘,解靈胥抬腳後退了一步,剛想走,聽得猷王突然出聲,聲線極低
“研墨。”
“哦。”解靈胥故作淡定地應了聲,心裡暗罵了句,臥槽,研墨,我怎麼會這玩意兒,把這一坨黑的杵在這硯臺就行了吧。
解靈胥拿著墨錠在硯臺上來回摩擦,約摸倒騰了五分鐘,心想怎麼一點墨汁都沒出,難道是我勁兒不夠大?看來得再使點兒勁。
“加水。”猷王仍是沒抬一眼
“哦……抱歉。”臥槽自己是不是傻,幹磨呀!
解靈胥目光在桌面搜尋一陣,從水盂向硯臺上添了點水,規規矩矩地研著墨
猷王總算放下奏摺,拾起一支毛筆,鋪開宣紙,沾了點墨汁,筆走龍蛇寫了起來。
操——穿這麼白,他也不怕墨水濺到衣服上。
猷王仍是一言不發,兩人之間的沉默溢滿空氣,周遭安靜得過分,彷彿置身於空空如也的荒原,無際的界域上只有低頭默然的猷王,和一旁負手而立的解靈胥。
我靠,那殺千刀的方潯怎麼不來換班?勞資他媽什麼時候可以走?瞥了眼猷王靜然的側臉,解靈胥抬腳後退一步,腳還未著地又貼回上來。算了,再等等。
解靈胥閒著無聊四下看了眼浮夢閣四周的藏書,多,太他媽多了。書閣裡三層外三層,擺滿新舊不一的書籍,書閣的佈局很是細密,每個隔層如出一轍,完全看不出上次的暗格被設定在了何處,這裡恐怕是全皇宮藏書最多的地方,不知道是否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被記在這些古籍之中。
疾書的猷王餘光掃過負手朝左右張望的解靈胥,密長的睫毛微微一動。
解靈胥瞧著恆河沙數的藏書,心中暗暗醞釀著什麼。
周甫推門而入,看著一白一黑沉默不語的兩人,只覺氣氛尷尬得,能活活憋死個人。
他緩緩踱步到解靈胥身邊,輕聲跟她說了句
“姑娘請退下吧。”
“嗯。”解靈胥應了聲。
周甫見著眼前消瘦的背影漸漸遠離,轉過閣門隱沒無跡。便回過頭向案臺上的人俯首作揖。
猷王停下筆,神色淡然
“長進是挺快,但終究是個女流之輩,成不了氣候。泯魄玉珠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主上,是查到了些許。”
“說來聽聽。”
“據說二十年前,司扈大人從冥界取得泯魄玉珠,瓦解了冥界蛇叔之輩的詭計,而那顆玉珠卻從此下落不明……那丫頭手中之物,或許——”
猷王端起筆,語氣中似有些嘲諷意味
“她不過一個無名小卒,就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