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他們二人一起聽到了涅虛雷鳴，踏入了九霄之巔的範圍內。
越來越接近這夢想中的天地大勢，越來越接近自己能夠將自己煉丹的地方之時，伍瘋的頭腦忽然變得無比清醒起來。
就在這時，伍瘋突然明白了。
其實自己和君緬塵之間，並沒有因果線，自己竟然在瘋癲時與他兄弟相稱……還將行意決傳授給了他……難道自己真的快要瘋了嗎……
伍瘋很難受，開始不願意說話，就只是一門心思向著九霄之巔走。
別人都說，伍瘋只有在煉化自己的時候，才是正常的，才是不瘋癲的。
這句話說得一點錯都沒有。
其實三百多年來，伍瘋隱隱有種感覺，自己已經有了心魔。
而這心魔，伍瘋自己毫無辦法。
伍瘋的心魔，就是自己的信仰，就是自己的執念，一(rì不將自己煉成丹，那心魔就永遠無法消除。
在心魔的影響下，伍瘋時而瘋癲，時而正常，有些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就像失憶了一樣……
伍瘋以為，自己被心魔吞噬了，所以才有了那麼多不正常的舉措，所以才會出現一個不認識的自己。
可是……
越是在伍瘋找到了天地大勢，就要將自己煉化、就要實現自己心中秉持的時候，伍瘋的心魔就會越弱，伍瘋也就會越清醒。
所以在地底通道之中，伍瘋在瘋癲之時，與君緬塵渡過了幾個月的美好時光。
頭腦清醒之後的伍瘋，每(rì聽著君緬塵‘伍哥、伍哥’的稱呼自己，竟是一時間有些恍惚。
到底哪一個才是瘋的自己，哪一個才是正常的自己？
直到今天，或者說直到剛才這一刻，伍瘋忽然笑了，笑得很癲狂，彷彿又迴歸到了那個癲狂的自己一樣。
君緬塵一直沒有變，還是那個善於抓住別人弱點，遇到難事總有辦法的少年……
他就是自己心甘(qíng願認的‘弟弟’。
而自己，不管自己到底瘋沒瘋，都應該是他的‘伍哥’！
因為這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事(qíng，自己和他之間，一定有因果線的存在。
……
君緬塵劇烈地咳嗽，此時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沒有力氣再說一句話，只能靜靜地靠在伍瘋的肩頭，任由冷風吹動他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