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年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連謝家內部都很少走動,只能憑著記憶去找耿元的住處,謝伯仁等人住在北邊正房,而僕人大概就在南邊的下房。
夜晚寂靜。
謝月沿著牆角過去。
突然,她聽見裡面傳來哀聲,一個男子帶著哭泣的聲音道:“可憐吾兒,年紀輕輕便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家主竟也這樣囫圇過去,不肯給我一個公道。”
是耿管事。
另一個男子道:“大哥,依我看,阿元侄兒的死同二房那賤蹄子脫不了干係。昨日我聽見他拿著什麼東西說要找那賤蹄子試驗一番,誰知道早上出的門,下午人就沒了。”
耿管事又驚又怒:“這同那小賤人有關係?”轉而又道:“可若是如此,家主也沒道理包庇她啊。”
他兄弟耿成森就道:“大哥誤了,你忘了咱們家中來了青乙山的人嗎?”
“你是說那小賤人測出天賦,讓家主投鼠忌器?”
“不錯,我還聽說家主把人安排到了廂房,必然是她天賦不一般才會如此。”
沉默了片刻,耿管事恨聲道:“管她什麼天賦,我兒的死若真是和那賤蹄子有關係,我拼上這條命也不會放了她。”
耿成森勸了兩句,又道:“大哥,咱們還是先讓人把阿元的東西收拾好,到時候置辦喪事,多少也有個章程,也免了他地下不安。”
耿管事顯然無心這個,都交給他安排了。
耿成森開啟門。
門外無人。
只有一盞昏暗的燈照著眼前的一塊地,灰撲撲的。
他看了看天色道:“我今日還要巡查下半夜,此事我明天去辦,大哥你也先休息吧。”
耿管事應了。
謝月藏在走廊欄杆的下方,屏氣不語。
忽地,耿成森的聲音幾乎貼著她的耳邊道:“你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