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明眯著眼睛笑了笑，“果然還是小兒子受寵。”
“陛下不可能答應的。”時霖初皺著眉說道，本來對於荀王妃雖是沒什麼好感，卻也是算不上厭惡，但是現在得知荀王妃可能惦記鳳墨陽的世子之位，心中的厭煩卻是怎麼都壓不住的。
“當然不可能答應。”鳳月明輕笑了一聲，“父皇廢了那麼多心思給哥哥教出來的左膀右臂，若是就這麼被換了……”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而且這荀王妃也沒蠢到那個地步。”
前世鳳墨陽幾個世家子弟最後都是鳳月明身邊的肱股之臣，荀王府也沒有在皇帝還在位的時候上摺子請求更換世子，而是在鳳望秋登基的時候遞的摺子。
鳳望秋登基，大赦天下，京中請求誥命或者請封世子的摺子基本都會允了，唯有荀王府更換世子的摺子當年鬧得極大，鳳月明更是直言，若不是鳳墨陽繼承荀王之位，那荀王這個位置也沒必要存在了。
荀王夫婦不知是不是覺得自己身為長輩，竟是未經宣召直接進了京，早朝時逼迫鳳月明。
鳳月明那時候正在立威，哪容得自己被這麼挑釁，不顧朝臣反對，強行讓鳳墨陽繼承了荀王之位，前荀王尚且在世，就被剝奪荀王之位，這巴掌是直接扇在了臉上，荀王妃不是沒有聯絡孃家想要鬧一通，但是密旨第二日便到了荀王妃的手中，鳳月明不介意讓荀王因病離世。
“荀王也是個糊塗的。”時霖初也是知道荀王的，這位王爺在京城也是出名的，先皇的兒子性格各有不同，像是荀王這樣的，也是獨一份了。
鳳月明輕笑著搖了搖頭，“說來荀王妃才是做主的那個，荀王……”輕笑了一聲，“不惹事便夠了。”
“這夜市倒是熱鬧。”鳳月明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身後的鶴鳴拿著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三月的天，夜晚寒意更甚，本來辛嬤嬤是不同意鳳月明出來的，但是架不住鳳月明想要出來走走。
這府城的夜市看起來倒有點上元節燈會的味道，燈火通明的街道，來往的百姓，街邊小販的吆喝聲，讓這條街熱鬧無比。
“咱們人也是多了點。”鳳月明的視線在風屹身邊的夏今安和星兒的身上掃過，“不如就分開玩吧。”
“也好。”時霖初點了點頭，這夜市人本來就多，星兒和夏今安對鳳月明又不懷好意，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也是麻煩的很。
李優優站在鳳月明的身邊，眼睛已經有些不夠用了，她畢竟是官家小姐，平日裡晚上也是不許出門的，除了像是上元節和七夕以外，平日裡還真沒來過這夜市，也是看著哪裡都新鮮。
“二哥，我們走吧。”李雅雅聽鳳月明這麼說，抬頭對李景和說道。
李景和心裡暗氣，白日裡聽李欣欣說了發生的事情，晚上才決定耽誤自己讀書的時間與他們一起出來，現在看來李欣欣說的還是替李雅雅隱瞞了，鳳月明都還沒走，這就要離開了，一把拉住李雅雅的手腕，壓低了聲音，“你老實點。”
夜市裡很是熱鬧，鳳月明閒逛著，街道邊上的店家僅有寥寥的幾家開著，大多都是一些挑著擔子和推著小車的小商販，所賣的東西看起來簡陋，但是別有一番趣味。
鳳月明拿著一個畫著比翼鳥的燈籠，這是時霖初給她買的，上面的比翼鳥畫的倒是活靈活現的，比那攤子上其他的都要漂亮的多。
鳳月明左右看看，在看到一個賣面具的小攤販時，停住了腳步，在其中挑了一銀一黑兩個半臉的面具，將銀色的那個遞給了時霖初。
這面具與其他的不同，是遮住下半張臉的，時霖初接過這面具，看了眼鳳月明，她已經戴上了，笑看著自己。
這種遮住半張臉的面具平日裡大多是專門打製的，用的也多是會執行暗殺任務的殺手或者精銳士兵，而為的是防止鮮血濺到嘴裡，時霖初不知道鳳月明清不清楚這件事情，卻沒有開口，只是沉默的將這個面具戴在了臉上。
鳳月明戴上面具之後，美麗的容顏被擋在了面具之後，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肅殺。
雖是說讓其他人各自遊玩，但是這些人距離鳳月明也都不算遠，都是看到她戴上這個面具。
風屹本來手裡正拿著一把從書生攤子上買來的扇子把玩，看到這樣的鳳月明，神情微變，眼前又浮現了邊城時候的她，跟現在的眼神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不好看嗎？”鳳月明臉上帶著笑容側頭看著時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