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明並未到謝正一那邊給他們診脈,雲真派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全都聚在那裡,鳳月明畢竟身為公主,就算平日裡不拘小節,也是有個度的。
時霖初不緊不慢的走進了這養病的屋子,不過兩三日,這屋裡已經有了縈繞不去的藥味,平日裡也只有中午的時候會將窗戶開個縫透透氣,說實話,不算好聞。
渡洲是跟在時霖初身後過來的,鳳月明不來,對謝正一他們二人情況最為了解的就是自己,也只能不情不願的跟過來了。
雲真派好歹不是一點規矩都不懂,看到時霖初進來,掌門和四長老都站起了身。
時霖初的視線冷冷的在幾人身上掃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抬了抬下顎,“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時霖初今日穿了一身窄袖晴藍色長袍,衣領、袖口和衣襬處用銀白色的絲線繡著流雲紋,腰間是同色流雲紋的腰帶,上面掛著一塊溫潤剔透的白玉玲瓏,烏髮束起戴了一頂小巧精緻的白玉發冠。
羅青青從屏風的後面繞了出來,本來想說的話在看到一身氣度的時霖初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時霖初的眼神只是輕輕地掃過羅青青,然後看著雲真派掌門,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勁兒。
雲真派的掌門看時霖初的這一身氣度,心中暗暗叫苦,本以為這康王世子不過是剛露鋒芒的小獸,與謝正一他們應是差不了多少,但是現在一看,差的何止是一點半點。
若謝正一是一把利劍,那麼眼前的這位年輕的世子就是那太阿寶劍。
羅青青定了定神,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世子……”
時霖初的視線落在羅青青的身上,神情平靜,等著她說話。
羅青青又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還是說不出來,之前時霖初待她還是客氣有禮的,現在突然如此生疏,她心中不知怎的就起了些許慌亂。
“青青,你找世子有何事?”雲真派掌門本來想讓羅青青開口打破尷尬的,哪知道這也不說了。
說來雲真派掌門也並不是不重視時霖初他們,畢竟他們也都是在到了客棧之前換上了自己比較好的衣服,但是跟黼衣方領的時霖初一比,怎麼看都是上不得檯面。
羅青青聽師父這麼說,咬了咬牙,“世子,不知殿下現在在何處,她今日還未來給師兄們診脈。”
時霖初似笑非笑地看著羅青青,似乎她說了什麼大笑話一般。
羅青青不自在的動了動,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平日裡鳳月明也是一早過來給謝正一他們把脈的,不知所措的看向渡洲,卻發現他一直微微低著頭,視線落在他處。
雲真派掌門畢竟沒有與時霖初他們相處過,一看時霖初的樣子,心裡就隱隱有了猜測,“青青的不得無禮。”說完了就眼巴巴地看著時霖初,顯然這訓斥也不過是為了讓時霖初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