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待世子如兄如父。”高曦繼續說道，“只是世子年不過二十便去世了，僅留下一子一女被陛下養在了宮裡。”
鳳月明聽了這話明白了過來，這說的是鳳望秋和她當年生的那個孩子，只是高曦所說的是她難以想象的，畢竟前世的時候她一直以為鳳望秋對她是除之而後快的，所以她想辦法瞞下了懷孕生子這一事，在孩子出生後就讓人送到了康王府的。
“慶陽大長公主後被追封為護國大長公主。”高曦愣愣的說完這一句，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竟是讓五官看著有些扭曲了起來，“你死了哈哈哈哈！”
“世人是怎麼知道世子是我的兒子的。”鳳月明低頭看著高曦，這才是她奇怪的原因，畢竟那個孩子一直是母不詳的，甚至在她活著的時候不是沒有人說他的母親出身有問題。
高曦迷茫的看著鳳月明，看了許久才開了口，“我說為什麼會覺得你眼熟，上次我還沒有想起來。”
鳳月明不知為何竟是覺得有些緊張起來，舔了舔嘴唇。
“你與世子的眼睛真的是一模一樣的。”高曦的聲音很輕，直直的看著鳳月明的眼睛，“真的是太像了。”
鳳月明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答案，眼眶一熱，竟是有了流淚的衝動，那個孩子在她死的時候還不過是總角小兒，臉上還滿是孩子的稚氣，看起來眼睛最多與她有五分像，因為這後來不是沒有人說是不是皇家人，但是卻從未有人想過是她的孩子，畢竟她在懷孕的時候隱藏的非常好。
“後來有人猜世子是不是你的兒子。”高曦一邊說一邊咯咯地笑著，“王爺沒有否認。”
鳳月明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下來，“竟是這樣嗎？”語氣中帶著感慨，那時候時霖初暴露出那孩子的身份，無疑會將自己和孩子置於危險之中，但她還是做了。
“王爺……不對，是世子……不對，是王爺。”高曦顯然已經將前世和今生髮生的事情混淆了，“他說……與慶陽大長公主早就已經在先後的牌位前拜過堂了，慶陽大長公主是名正言順的康王妃。”
鳳月明瞪圓了眼睛，世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前世的她哪裡與時霖初成親拜堂過。
“後來……慶陽大長公主的牌位進了康王府的祠堂中……”高曦說著竟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了起來，竟是睡了過去。
鳳月明步履蹣跚的走到了離高曦最近的座位旁，慢慢的坐了下來，高曦今天說的是她前世死前完全沒想到的，只是沒想到那個孩子竟然不過二十歲就死在了戰場上。
想到這裡，眼淚終於從鳳月明的眼中落了下來，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心生悲切，便坐在那裡默默垂淚。
守在院外的鶴鳴瞪了許久，一開始還能聽到高曦的聲音，雖是聽不清，卻也知道兩人在裡面安然無事，之後聲音慢慢的小了下來，即便是怎麼努力也聽不到了，她皺著眉擔憂的看著裡面。
“鶴鳴。”辛嬤嬤也是一直守在院外，“殿下在裡面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是不是該進去看看了？”
“殿下說沒有她的命令誰都不許進去。”鶴鳴雖是擔心，卻依舊站在門口攔著辛嬤嬤。
“你怎麼就這麼死板板的呢！”辛嬤嬤探著頭看著裡面，“這麼長時間了，是不是應該給炕里加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