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霖初將鳳月明的匕首拿過來,扔在青年的腳邊,“你去給他們解綁。”這些人害怕他們,他還擔心他們傷到鳳月明,“過來兩個人看著他們,不許他們亂走。”
兩個暗衛應聲過來,守在這群人的身邊,果然有解了繩子的人踉蹌著就想逃走,卻被暗衛擋了回去,幾次之後這些人就繼續縮在牆邊了。
唯有那個青年在解開所有人之後,起身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對兩名暗衛行了一個禮,“兩位壯士,不知小生可否前去與救命恩人致謝並歸還匕首。”
暗衛看了一眼青年,並不應聲。
青年等了一會兒,又對兩名暗衛行了個禮,坐在了地上,沒有了性命之憂後,這幾日的疲憊湧了上來,靠著牆竟是睡了過去。
鳳月明在開啟祠堂後面的門後,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如果說外面的祠堂已經是人間地獄了,那裡面的這個小屋已經是地獄了,外面的殘肢與這裡比竟是算不得什麼了,這裡根本就是一個屠殺場,鎖鏈和繩子隨意的扔在地上,兩張凳子拼接在一起,上面還綁著一個死不瞑目的男人,血跡染紅了地面,十幾個被開膛破肚的死人被胡亂的堆放在裡面,竟然還有一個被剖開了肚子的孕婦。
時霖初看到那個孕婦的時候,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外面鍋裡那個小小的軀體,一時也是噁心欲嘔。
這裡已經超出了鳳月明所能承受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將臉埋在了時霖初的懷裡。
“這裡沒什麼,我們先出去。”時霖初強壓著嘔吐的慾望對謝正一說道。
謝正一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感覺自己只要張嘴就會吐出來,點了點頭。
外面經過暗衛的收拾看著已經好了許多,甚至連那口大鍋都被挪了出去,但是在這個祠堂裡所看到的慘狀卻讓鳳月明在這裡一刻都待不下去。
祠堂的供桌上,牌位還擺的整整齊齊的,上面幾乎沒有什麼灰塵,顯然即便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裡也沒有耽誤打掃,這些屠夫應該就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鳳月明看著明晃晃的蠟燭和整齊乾淨的牌位,心中五味陳雜,平日裡用來祭拜和擺放祖宗牌位的祠堂竟是成為了一個屠殺場,這已經不是她可以理解的了。
“先出去找個屋子休息一番吧。”時霖初輕聲對鳳月明說道。
鳳月明儘管已經平靜下來了,但卻依舊覺得有些腳軟,現在她不止想要離開這個祠堂,更是想要離開這個村落,但是這畢竟不現實,也就點了點頭。
暗衛將整個村子查探了一遍,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個屋子裡盡數捆綁了起來,還不忘在他們的嘴裡塞上破布,至於被村民劫掠來的過路人則是被安排在另外一棟院落,外面一樣是有暗衛的看守。
鳳月明他們所住的房子是村裡比較差的,裡面空蕩蕩的,傢俱都沒有兩樣,到處都是灰塵,卻是讓他們打心裡鬆了口氣,這說明這個屋子已經許久都沒人居住了,應該不會有人死在這裡。
選擇這麼一個屋子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暗衛在這個村裡一半以上的屋子中都發現了血跡或者屍體,這裡雖然破舊,卻是比較讓人放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