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吊錢的聘禮不算多,但若只是納個妾的話那也不算少了,可以看出這一家還是頗為殷實,中年婦人這話一出,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大了起來。
時霖初看著咄咄逼人的中年婦人,覬覦鳳月明的男人,還有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者,一時竟覺得眼前這些荒謬到可笑,本來戒備的狀態放鬆了下來。
“一吊錢。”鳳月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且與這婦人她也的確是無話可說。
“是啊,一吊錢就想買了六公主呢。”時霖初的頭微微後仰,聲音壓得低低的,幾乎是在鳳月明的耳邊說道。
鳳月明嫌棄的拍了下時霖初的胳膊,“別胡說八道的。”
“你個小賤人,都是我們家的人了,還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跟人打情罵俏!”中年婦人看鳳月明與時霖初小聲說話,又罵了起來。
鳳月明嗤笑了一聲,“罷了,與這些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交給黎光他們處理吧。”
黎光和鶴鳴都在兩人不遠處,其他的暗衛距離的更遠一些,只是看時霖初和鳳月明都沒有讓他們上前處理此事的打算,才一直在不遠處看著。
鳳月明墜崖受傷的事情讓暗衛那邊也起了不小的波瀾,找到她後若不是她求情,她身邊的暗衛怕是都要重罰,即便如此,鶴鳴也是有幾天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也好。”時霖初應了一聲,衝著黎光的方向點了下頭。
黎光和鶴鳴看見時霖初的眼神,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哪知還不等他們上前,變故陡生。
本來一直悄悄偷看鳳月明的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身子不斷的抽搐,眼睛翻白。
鳳月明被嚇了一跳,抓著時霖初衣袖的手緊了緊,嚥了咽口水。
“還不趕緊給你相公拿藥!”中年婦人這時候也顧不得鳳月明他們了,一巴掌打在一旁束手無策的女人臉上。
女人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拿出來一個小瓷瓶,因為手抖一時竟是拔不開瓶塞。
中年婦人一臉的焦急卻是不上前,看女人的樣子,劈手將小瓷瓶奪了過來,哪知女人本已經把瓶塞拔出來一半了,被這麼劈手一奪,裡面的藥丸撒了一半出來。
中年婦人更是生氣,劈頭蓋臉的衝著女人就打了下去,“你說說你,我兒子娶了你有什麼用,我養條狗還能給我看家護院呢,你連喂藥都做不好!”
“這位大嬸,你兒子還在地上呢,還不趕緊給他喂藥?”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提醒了句。
中年婦人聽了這話,不是去給兒子喂藥,而是又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還不趕緊去給你相公喂藥,然後把這藥全都給我撿回來,這藥可貴著呢!把你賣了也不夠買一顆的。”
女人被嚇得不輕,瑟縮著蹲下身子將藥丸塞進男人的嘴裡,不過片刻功夫,男人竟是可見的好了起來,但是起來後也是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臉上。
女人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眼淚流了下來,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捂著臉緩了一會兒後,跪在地上將小藥丸一粒粒的撿了起來。
中年婦人就在一旁冷眼看著,還時不時的罵幾句女人,看自己的兒子回過神了,又撲上去心啊肝啊的噓寒問暖起來。
那藥丸撒在地上的時候,有幾顆滾到了鳳月明的腳邊,她蹲下身子撿了一顆,放在鼻端嗅了嗅,眉頭皺了起來,面帶疑惑的看著手中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