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黎天正恰巧也從屋中出來,見到滿頭大汗的陸鳴飛,雖未來得及開口,但心中卻已升起一絲隱憂。
天色已經不早,進了房中之後,陸鳴飛便將事情始末大致說了一遍。
臉上全是流露愧疚之色。
黎天正眉頭緊鎖,卻並未太過慌亂,看了看滿臉自責的陸鳴飛說道:“陸兄弟本是無心之失,這事怪不得你,那天佑鏢局的鏢師早就對我有所懷疑,即便今日不來,怕也不會太遠。”
陸鳴飛也知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將九子盤龍鼎又取了出來說道:“既然如此,黎先生還是帶著他們躲上一陣吧,至於這隻鼎,還是還給你吧,若真是到了危難關頭,好歹也能保全性命。”
黎天正面色如常地說道:“盤龍鼎陸兄弟收好便是,修仙界中殺人奪寶比比皆是,屢見不鮮,向來都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真以為交出寶物便能換下性命麼?”
言罷在門外將黎青和呂筱嬪招了回來。
帶著幾人來到一間柴房之中,拉動了一處隱秘機關,地面上便開啟了一道暗格。
隱匿山村之中,黎天正早已未雨綢繆備下了此處退路。
指了指那暗道,黎天正對著陸鳴飛說道:“陸兄弟,煩勞你帶著他們在這裡躲上一陣。”
同時將剛剛準備的水和食物遞到陸鳴飛的手中。
黎青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滿臉疑惑地看著黎天正,打算詢問,但看到父親罕有的嚴肅神色,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陸鳴飛愣了一下,隨即問道:“那你呢?”
黎天正露出一個自信的神色說道:“你們躲好便是,我自有辦法應對。”
陸鳴飛思忖一陣,此事本就是因他而起,大難臨頭自己卻要藏在暗處著實有些窩囊。
“還是讓他們進去,我留下來,好歹能幫上些忙啊。”
黎天正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手中忽然捏出一個法訣,一道無形勁氣便朝著陸鳴飛射來。
轉眼間,陸鳴飛雙手如同被繩索束縛一般,任憑他如何掙扎卻是難以掙脫。
這種粗淺法術只是最為常見的束縛訣,對於尋常修士並無大用,但用在凡人身上卻是屢試不爽。
黎天正沒有惡意,只是想讓陸鳴飛了解到尋常人與修士之間難以逾越的差距。
隨後鄭重說道:“陸兄弟心意我領了,只是我與那天佑鏢局的鏢頭都是身懷修為之人,若是真的動起手來,陸兄弟留下來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情願,但事實擺在眼前,無奈之下,陸鳴飛只得帶著黎青、呂筱嬪二人朝著那暗道中走去。
暗道之中十分昏暗,好在不算太過擁擠,三人剛走進去,黎青想要回頭說些什麼,身後卻傳來一聲鐵門關閉的聲音。
一隻鐵鎖竟將三人進入的入口鎖死,密道口封閉,一切恢復正常。
身處密道之中,陸鳴飛心中百感交集,從小長於市井之中,自詡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什麼緣故,此時卻生出一股強烈的失落情緒。
即便是之前經歷錦袍公子追殺,遇見殷折鹿和那黑衣女子激戰,從未有過這般感覺,卻被黎天正那一道小小的束縛訣令他生出了極大的無力感。
心中隱隱生出念頭,想要和蒼微快些回到燕靈山修習仙法異術。
沒有了黎天正,黎青便沒了忌憚,不多時便開始喋喋不休,問東問西。
事到如今,陸鳴飛也沒什麼可隱瞞,於是便將事情的緣由又對二人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