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就這樣僵持了下去,太后遲遲都沒有反應。而趙御風也沒有乘勝追擊,在這個時候再去向衛如燕施加壓力。場面就這樣靜止了下來,斐苒初想要說些什麼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選擇了繼續沉默下去。
如果說細細說來,這畢竟是趙御風和太后之間的恩怨,這麼多年過去,雖說這件事情按理論上來說應當是由自己來負責,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對於此時此刻的情形,斐苒初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外人,根本插不進手,也沒有辦法插一句話。
不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是因為斐苒初心中沒有自己的想法,而是因為在這個時候,無論她說出什麼,都終究是不合適的就像她自己想的一般,無論怎樣,她都終究只是一個外人。
許久之後,倒還是太后先開了口。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什麼權貴什麼地位,全都沒有自己的兒子重要。
斐苒初心中當然清楚,趙御風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為了逼迫太后說出真相,而白白犧牲掉一條性命,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救了自己好幾次的救命恩人。
這樣冷血的事情,斐苒初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她相信,趙御風是一定不會做出這樣草菅人命的事情的,因為她足夠了解趙御風。
但是太后並不知道,在她的眼中,趙御風從小時候的默默無聞,一步步走到現在這樣至高無上的位置,若是沒有足夠的鐵血手腕,那必定是沒辦法做到如此地步的。
所以,斐苒初終於一下子明白,為什麼趙御風剛剛所說的話,語氣還是那樣強硬,因為他是在賭,賭太后覺得趙御風真的會對趙御欽做些什麼。這就是現在趙御風手中的最後一張牌了。
斐苒初不禁心中感嘆,差點就要驚撥出來,明明幾乎就相當於沒有什麼能夠百分之百讓衛如燕說出一切的證據,但是趙御風卻一直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若是換成了斐苒初的話,想必一定會心虛的不行。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御風還是能夠表現得沒有一丁點破綻,這一點,讓斐苒初不禁感嘆,甚至有些脊背發寒。幸虧,自己不是和趙御風站在敵對陣營的,否則的話……下場一定會很慘!
“皇帝是否確定,若是哀家將這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你就能夠放欽兒一條生路?”
從太后的眼神當中,斐苒初隱隱之中覺得,這件事情,應當是妥當了。
太后的神情異常平靜,眼神中已經全然不再是原來那般冷靜,雖說同樣是毫無波動,但是現在更像是看開一切的放空,和放下一切束縛之後的坦然面對。
所以,斐苒初才終於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差不多快要塵埃落定了。
“當年,那是在大典的宴會之上,我找了個理由,將張然,也就是宮中位份最高的嬪妃,同時也是唯一一位皇貴妃,約到了屋中談事。當時,我肚子里正懷著皇子,但是太醫說過,即使是這個孩子生下來,也必定因為氣血不足,一定會是一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