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覺得斐苒初可能是真瘋了,剛剛的才藝包括陛下的寵愛都是假的,不然她怎會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公然的提起這件事情?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果不其然,他們看到趙御風的臉越來越黑的時候,都紛紛的低下了頭,生怕這滔天的大罪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只有斐苒初無畏的抬著頭,似乎是想要一個答案。
趙御風直視著她的目光。
在她的眼中,趙御風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到底會不會害怕?要知道這樣的場合問這個問題,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就是把她自己往死路上逼。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空氣都快要凝結了。
這時,夏星辰又說話了:“當初夏氏帶著黃金萬兩離開了西夏,嫁到了這裡,幾十年都沒有再回去,不管夏氏是叛了誰的國,她的罪名都是存在的,不可抹滅的。”
斐苒初聽了這話,轉過了身去問夏星辰:“那使者可知,當初夏止萱為何會帶著黃金萬兩,不遠萬里的嫁到我們東趙?”
夏星辰遲疑了一下,回答道:“不知。”
“呵呵……”
斐苒初從高臺階上下來,慢慢的走近了夏星辰,直視著他的眼睛,像是在和他說話,又像是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那是因為,有一位風流子一心想著出頭,但是當時的他在東趙根本沒有前途,之好隻身去了西夏,在那裡結識了一位一心向往自由的公主,兩人興趣相投,私定了終身。”
她說話的時候,全場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她,一是根本不想惹事,二則是因為他們也很好奇這個故事到底是怎樣的。
雖然都知道這個故事的女主角和男主角是誰,但是沒人會拆穿。
斐苒初環顧了一週之後,把目光定格到了斐志浦的臉上,在他的臉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驚慌失措的表情。
呵,現在知道慌了?
斐苒初收回了自己輕蔑的眼神,看著夏星辰繼續說道:“後來公主還真的跟著那個人來到了東趙,本以為是像話本一般甜美的愛情,卻不曾想嫁過來之後才發現男人是騙子,可是自己已經嫁過來了,又不能給自己母國丟人,於是只能忍著。”
她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要消化一下感同身受的悲傷。
“後來的婆婆刁難,丈夫不忠,妾室欺辱都是她自己扛過來的,而支撐她扛過來的最後一絲希望,就是對那人曾經的愛了,任時光如何打磨她的高貴,她一直不哭不鬧,以至於到後來所有的人都忘了,她曾經也是位高貴的公主。”
斐苒初講的話慢慢的,如輕煙一般的徐徐緩出,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使人不自覺的感同身受,一些心軟的夫人小姐都開始悄悄的抹淚了。
趙御風看著站在大殿中間的斐苒初,目光忽明忽暗。
她的身體是那樣的弱小,站在人群中間幾乎一人一個眼刀子都可以將她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