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連上門求親也不曾,何來過門一說,這婚姻大事,講究的就是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出來也不怕諸位姐妹們笑話,我這個姐姐,實在是不拘禮法。"
柳風絮在這邊一敗壞,添油加醋一番,柳傾就成了林楓養著的上不得檯面的小妾。
九月初,是郫縣的鬥花盛會。
這鬥花,斗的不是菊花,也不是桂花,而是郫縣所以達官貴人家裡的花,是一場比美大會。
照例,只要是未出閣的姑娘,或者是出閣不滿一年的新婦,無論有什麼事,都必須來露個臉。
歷年來,宴會都是設在官府的後花園裡,由縣令的夫人主持,今年,也是不例外。
三日後,縣令夫人設宴後花園。後花園的菊花開的正盛,剛下完雨,有些雨水還掛在枝頭,映襯著淡紅粉黃的菊花,正如豆蔻年華的姑娘粉面含春,欲語還羞。
柳風絮故意戴了全套的最新首飾,頭面也是純金打造的,看起來就像一個金孔雀一般,穿的是玫瑰粉繡花金紗裙,高昂著脖子,端的是貴氣十足。
縣令夫人端坐上首,尹逸風是今年剛上任的,她也是頭一次主持這種盛會,自然得拿起來派頭。
但是尹逸風是和一根筋的,也是因為簡奇水做了一個表率,讓他整日心驚膽戰的,過得連一個普通老百姓都不如,更是不敢貪一點油水,所以她雖然身為縣令夫人,但是渾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唯一的玉簪和鐲子,還是出嫁的時候,孃家陪嫁的嫁妝。
她早已從下人口中得知了柳風絮的身份,如今看著柳風絮頭戴金釵在自己面前顯擺,在心裡罵著"這個小浪蹄子,還敢跟我鬥,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表面上卻是一派和顏悅色,宛如春風拂面,寵辱不驚。
柳風絮得意得在自己的座上坐下,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聽見幾個人在角落裡竊竊私語,商量著要給柳傾一個難堪,看來今天柳傾的日子不會好過,她徐徐理了理頭上的金釵,渾然未覺縣令夫人的眸光有些毒辣。
柳傾本來不願意來這種場合,但是聽說尹逸風的夫人親自坐陣,總覺得不來的話,會讓縣令夫人心裡多想,心裡糾結了半天,這才姍姍來遲。
"柳大小姐,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柳傾皺著眉頭,她才剛剛進門,便聽見挑釁的聲音,轉頭一看,正是師爺家裡的丫頭,年初剛成婚。
"若歡小姐,別來無恙,"她微微一笑,不怒自威,讓挑釁的女子心裡直打鼓,似乎不敢再開口。
旁邊的粉衣少女鄙夷地看了一眼若歡,"柳大小姐,不知道你這是以未出閣的身份過來,還是以出閣的身份過來?"
這個粉衣少女正是那天在林楓的府門前看到柳傾下車地那位,柳傾自然也認得。
"以將要出閣的身份過來,如何?"
她記得剛開始看到這位小姐的時候,這位小姐目光帶著煞氣,看來也是林楓的桃花債,那她便氣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