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原,你最近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某個晚上,在路上,我問林海原。
林海原他一直以來都是整天伏案,埋頭於書本不願稍作休息,眼睛自然容易疲勞。我經常看見他使用緩解視力疲勞的眼藥水。最近,我發現他用力眨眼睛的頻率遠高於從前,恐怕是眼睛不太舒服了。作為喜歡他、為他好的人,我認為我有義務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眼睛。
“確實不太舒服。”他回答。
“是不是用眼過度了?你要小心保護眼睛啊。”
“嗯。”
“有沒有去醫院眼科看過?”
“沒有。”
唉,他這麼忙,或許我說了以後也沒什麼用吧。即使他的回答有些敷衍,我也認為我有必要把我能提供給他的有用建議都告訴他。
“你可以去醫院看看眼科。你有可能是眼睛得了炎症,像是角膜炎、虹膜炎什麼的。以前我小時候就經常因為這些去看眼科。”
“還有沙眼,不知道會不會是沙眼。你最好要讓醫生檢查一下,如果有這些問題,讓醫生開點藥,情況會好很多的。”
“林海原,你聽到了嗎?有空記得去醫院看看。”
“哦,哦。”
“還有抽動症你也要小心。抽動症,你聽過嗎?”
“抽動症是什麼?我只聽過多動症。”
這種病比較冷門,確實沒多少人對這病有了解。
“就是身體的某些部位會不自主地、不停重複地抽動,比如說,像這樣——”我抽了抽我的鼻子。
“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得過這種病,從一開始也只是頻繁眨眼睛,後來就發展成抽動症了。”
“我看你最近總是用力地眨眼睛,你也要小心點,得了這病很麻煩的,我當初用了兩年才治好。那個時候我每個星期都要去一次深圳,夠麻煩的了。”
我說出自己的經歷,希望能夠引起他的重視,讓他注意自己的健康,保護自己的眼睛。
“你怎麼知道他最近總是眨眼睛的?難道你上課的時候一直在看著他?”社長提出質疑。
“哪有,我上課很認真的!我們每天有這麼多時間待在一起,我會看不到嗎?還有課間的時候,我會看不到嗎?再說了,我坐在他前面,上課的時候怎麼看著他?”我趕緊為自己辯解。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心裡也清楚:如果不是我喜歡他,我恐怕不會注意他這麼多。正是因為我經常注意他,我才發現他最近總是用力眨眼的不是嗎?某種程度上,社長的確讓我有些心虛了。
社長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這樣說的。他發現我喜歡林海原了嗎?這不奇怪,就像我知道他也喜歡林海原一樣,我們都太明顯了。
“還說我呢,社長你不也是天天來找林海原嗎?”我反問社長。
他沒再說什麼。
對方是什麼意思,我們心裡都明白。但我們誰都沒有進一步說破。再說下去,三個人都要尷尬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我們都心照不宣,誰也不點破,可今天社長為什麼要把這話說出來呢?真奇怪。不過最後也沒有怎麼樣,我們都當它沒發生,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唉,我感覺我比林海原的媽媽都要更關心他,更苦口婆心了。但我要這樣關注著他到什麼時候呢?什麼時候我才能成為被關心的那個呢?我不由得感到有點寂寞,我也想像這樣被人無微不至地關心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