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照著這老頭說的,心中思量,“之前陳撿秋說作出這詩的人乃是大姚人士,照老頭描述的,卻果然有幾分像李雲川。”
想罷,王離頗為激動,若是李雲川還能逃得尤血毒手,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正胡思亂想,街邊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之聲,王離與老頭皆扭頭看去,只見一破衣男子由巷頭飛速往街東掠去,沿路撞到不少行人。
見他衣著黑白相間,雖然灰頭撲臉,但王離仍能看出他的身份。
此人赫然是天罡教的弟子!
王離眼眸微凝,心道如今古劍宗大肆圍剿天罡教之人,就是教內頂厲害的教主都被追殺逃亡,怎地還有弟子不怕死,竟在古劍宗轄內的凡俗城鎮大張旗鼓顯露行蹤?
那人身形極快,王離粗淺看去,不見其面容,只看出他靈武巔峰的修為,心中遐思飛逝,轉眼那人就快消失於視界。
定奪一二,王離便抽身離開瓦肆,向那人追趕而去。
說書老頭揣著靈石,見王離突然遠去,伸手空喊兩聲,看他朝方才那衣衫破爛之人追去,恐生旁事,才縮手搖了搖頭,摸著溫潤的玉石,旋即眉開眼笑,兀自開心起來。
王離此去追趕那人卻不是為了探問定仙盤的法門用處,前不久祁一諾剛捆走了陳逸,眼下天罡教之徒理應人人自危,那人雖身形倉皇,但敢明目張膽路過冀南,可見其中必有蹊蹺。
如今他身懷天罡教兩大寶物,望仙筒暫且知得妙用,但那定仙盤王離可是不知它有何神通,當日在福澤寨,陳逸重賞之下,尚且能憑一己之力定住山頭所有人,倘若教修為高深者施展出來,必然是驚天殺器。
那人修為雖比王離高出不少,但只行速竟不及王離,未過多久,王離便追上前去。
那人見到身後有動靜,掉頭見一白衫男子迅速追來,顯然是修行之士,神色一慌,喝道:“你是何人,追我作甚!”
王離道:“天罡教勾結九天,人人見之恨不殺之,我是誰關你何事?”
那人聽王離出言漫罵天罡教,怒氣升騰,他頓身呵斥道:“我天罡教何來勾結九天,那只是與九天一起去取仙藥罷了,天生仙藥,有緣者得之,我天罡教何錯之有?你再出此言,休怪我不客氣!”
王離冷哼道:“欲以邪陣殺害一眾無辜修士,以補足九天妖蛇精氣,這還不是錯麼!”
那人聞言氣挫,被王離揭了遮羞布,不免心底震怒,他便不顧其他,揮掌朝王離撲來。
這招撼山式王離認得清楚,當初在小酉山秘境出來之後,天罡教一長老蹲殺他時用過這招,不過此人使出的威勢與那長老相差甚遠,王離一掌千水萬恨掌輕鬆抵開,靈力透過指尖匯聚成劍氣,隔空戳在那人腹間道門上。
吃痛一哼,那人面色蒼白,捂著小腹倒在路邊。
他此前早受了不輕的傷,但未想眼前這人不過靈武初品,竟能輕易化去自己的定仙九式,這怎不叫他心中駭然。
“你是古劍宗的弟子?”
道門受了重創,那人滿頭大汗,面目微微扭曲,恨恨看著面前的白衫
男子。
王離上前蹲在他身前,盯住那人的眼睛,正欲詢問此人行蹤目的,倒在地上的破衣男子看清王離面容,忽然目眥瞪裂,切齒恨道:“是你!”
突如其來一聲厲喝暫驚住王離,他皺眉道:“你認得我?”
“我當然認得你!你這個無恥竊賊,偷了我教至寶望仙筒,還殘害我兄長性命,我恨不得生啖汝肉,痛飲汝血!”
聽那人罵的起興,王離心道:“那望仙筒確是被我拿了去,不過你天罡教與九天勾結之事敗露,若歸還望仙筒,必定會被古劍宗、魯昂朗雲清宮這些大派奪取,便宜旁人倒不如便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