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在當年律時族幫了妖族建設此地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解除我兒子的契約。”說到這，他的語氣已經變得森然，冰冷的殺意毫無保留地衝沐時撲來，還帶著上位者的威亞。
沐時只感覺渾身一冷，下一秒背後貼上一隻溫暖寬厚的手掌，驅走了沐時滿身的雞皮疙瘩。
北夜站在沐時身後，含笑道，“妖皇閣下這般，倒是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了。”
妖皇看了眼北夜，“好，那我簡單地說，你們人類的事情，妖族不會插手！妖應，送客！”
妖應答了聲“是”，剛轉身，就感覺一陣風颳過，沉檀奪走了妖皇懷中的素素，抱著一臉懵逼的小白貓掉頭就走，語氣冷淡，“既然你不歡迎我主人，那我也沒必要待在這裡。”
沐時面色複雜，沉檀嘴巴雖然毒，性格卻是外冷內熱，此番很明顯在護著自己，著實令她感動。同時沐時也為妖皇對自己釋放的不加掩飾的殺意感到有些詫異，沉檀作為她的契約獸，如果她死了，沉檀也不會活啊？
還是說，妖族有什麼特殊的辦法嗎？
“你！你給我回來！”妖皇原本殺氣凌然的魔養立刻消失了，面露溫怒地低斥一聲，下一秒嘔出了一口硃紅。
“啊！王——您沒事吧？”妖應嚇得連忙跑上來，扶住妖皇，土黃色的光暈自手中暈染。
沐時看得出來，這個妖應並沒有什麼治療的能力，只是簡單粗暴用自身的能量溫養一下。於是沐時快速地施展了個光明治療術，丟到妖皇身上。隨後面色一變，看向妖皇的視線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沉檀原本的腳步停下來，焦躁不安地站在原地片刻，還是轉過了身磨蹭著走回到妖皇身邊，見他閉著眼睛沐浴在柔和的光明元素中咬牙隱忍得額頭遍佈細密汗水，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什麼。
哪知妖皇似是有所感應，睜開了眼睛，勉強笑了笑，眼中有些肉眼可見的喜悅之色，吃力地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你死了，誰來出兵。”沉檀語氣有些不自然。
“哈——”妖皇低笑一聲，抬起手將沐時的治癒魔法打散，毫無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手搭在一隻曲起來的膝蓋上，望著沉檀，“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已經將行就木了嗎？”
“什麼？”沉檀大吃一驚，有些急切，“可我才多大，你總不可能有幾百歲了吧！”
“誰說我要老死？”妖皇似乎毫不在意，另一隻手捂著自己心口皺了皺眉，壓下了痛楚才繼續道，“你的小主人已經看出我的問題了。”
沉檀有些慌張地看向沐時，大眼睛中有慌亂和求助之色。
沐時嘆口氣，果然是血濃於水，沉檀再怎麼抗拒，也無法割捨這份親情，於是沐時安撫性地摸了摸沉檀白乎乎的耳朵，柔聲道，“不要太擔心，你的父親該有救。”
“救？小傢伙，你好大的口氣？——”妖皇聞言輕笑了一聲，也不知是被沐時逗笑了，還是嘲諷的笑。
“到底是什麼？”沉檀聽到沐時說有救，不由放下心來。
“和北夜當初一模一樣的情況，中了醉朦朧的本源丹毒。”沐時含笑看了眼北夜，想必對方一早就發覺了，才會如此悠哉勝券在握吧。
“那……”沉檀怔了怔，隨即想起沐時當年為了北夜的解毒四處奔波冒險，幾次差點丟了性命，不由臉色一沉，“清聖丹是六品天丹，且不說現在的你是否煉製得出，光是藥材也是大陸獨此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