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越來越多的騎士開始下馬作戰;而這些步戰中的騎士,又在持續放射的火箭轟擊中;成為了那些武裝侍從和扈從騎兵的主心骨;率領他們穿過了一陣又一陣的排射彈雨,時不時從天而降的爆炸煙雲。
而這是戰場上慢慢颳起了你想西北風,其中部分還有餘力策馬強衝在前的騎士;也突然間發現被吹散煙雲背後,驟然一片開朗。只剩下最後百米之外,正在嚴陣以待的若干小號炮位和車載的箱型發射架。
瞬間一片爭相迸射的火光灰色的煙雲,再度籠罩和遮掩了對面的陣列;卻是自由軍準備好的另一種大殺器——箱式管風琴炮。剎那間迸濺如雨的粗大金屬彈丸,將這些騎士連人帶馬持續轟擊的節節後退。
更有不堪持續打擊的厚重甲冑,因此崩碎開裂乃至內癟凹陷了進去。就算一些人重新得以爬起來,卻是從面罩和頭盔當中,開始持續的流淌出一條條的血線;但是來自自由軍內線的接連反擊卻並未結束。
下一刻,又有通通作響的一團團煙雲,由一排兩人抬舉的特殊短管臼炮噴射而出;以火藥爆燃的力量推舉著罐形的彈體,斜斜拋射在了這些依舊站立的敵方騎士當中,卻又被他們眼疾手快的劈碎、砍斷。
然而,見到這一幕的救贖騎士團長杜瓦爾,卻是忍不住身體僵直起來;而依靠傳承騎士的過人恢復能力,早已經癒合消失的某種創傷;也讓他再度的產生隱隱的持續幻痛,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慘烈回憶。
瞬間爆裂開來的烈焰和火花,在這些敵方騎士中升騰而起。但這一次不再是最常見的易燃火油,而是根據那位鍊金結社的成員所貢獻的配方,用來自海外行省的瀝青、石腦油、松香所調製而成的熾火膠。
短時間內,就將首當其衝的十數名重灌騎士,化作了大半截熊熊燃的人形火炬;而其他被沾染到若干的敵方騎士,亦是嘶聲驚呼和叫喚連天,當場不顧一切的拼命拍打著,乃至翻滾在地上試圖將其撲滅。
然而卻因此沾染、引燃了更多位,試圖上前幫忙和救治的武裝侍從;而在他們身上的武裝衣和罩袍上,煙熏火燎的燒灼著滿地亂竄起來。自此敵方重灌騎士最後發起的如潮攻勢,也隨之迅速的土崩瓦解。
而望著這一幕的騎士團長杜瓦爾,在某種持續交替回憶的心悸、後怕和慶幸不已當中。畢竟時代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在自由軍所擁有的潛力手段面前,傳統橫掃力壓各方的血脈騎士,如果不能及時的順應改變,就只能落得眼前的這般下場。
最終隨著全身被點燃的那十多名重灌騎士,失去了慘叫和求助聲;全身焦黑的頹然撲地不起。而其他受到波及的敵方騎士,也被透過甲冑的高溫燒灼得受不了,開始爭相脫下滾燙的護具,露出內在身體。
然而居高觀望的江畋,卻是忍不住咦了一聲;因為他忽然注意到這些鐵罐頭般的敵方騎士,在脫掉了外在的甲冑護具之後,顯露出來的卻是毛髮格外濃密的體貌特徵;然而下一刻,杜瓦爾大聲咆哮起來:
“異端!”“褻瀆者!”“該死的血脈汙染!”“果然是你們這些異類!”“北方騎士的血脈與古老傳承,已經被這些妖邪給顛覆了麼?”他又轉身對著江畋乞求道:“大人,請准許我為您剷除妖邪。”
片刻之後響起的急促鼓點聲中,隨著前列數個擲彈連隊的開始緩緩推進;杜瓦爾親率傳承騎士組成的特攻連隊,和數只附屬騎兵連隊,也繞過了側翼的戰線;就像出押猛虎一般撲向正在退卻的敵方騎士。
而殘餘的敵方騎士,更拋下步行的武裝侍從,又奪取扈從騎兵的馬匹只顧沒命奔逃。這時候,似乎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和力量挽回,各種攻勢已衰和手段用盡的孔泰軍團,在正面戰場上的全線潰敗之勢了。
僅僅過了半個小時之後,西線見勢不妙的阿登軍團就已然先行一步,率領殘部不顧一切的退逃出戰場。而東線陷入苦戰的香檳軍團,則是徹底崩潰了。成片成片計程車兵丟下武器,跪倒在塵土中祈求投降。
但是自由軍的大部分連隊,卻顧部上收容和編管他們;就緊接無暇追擊著中路潰亡不已的孔泰軍團,一路橫屍遍野的追殺到第戎城牆的附近;團團包圍住城郊堡壘中,還未來得及逃進城內的軍團部所在。
這時候,第戎城的城門忽然悄無聲息的開啟了,轟然衝出了一支步騎俱全的軍隊。卻是高舉著黃藍斜紋的勃艮第家徽旗幟;只是其中又繡著一隻銀色的馬蹄印;而向著被圍困起來的堡壘塔樓,衝殺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