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當江畋乘坐的舢板重新回到了出發的岸邊;這片足足有一公里寬的海域水面,已被層層疊疊坐沉海底的老舊貨船塞滿了大半,只剩隱隱綽約露出海面的桅杆。
與此同時,遠處一片沉寂的港市當中,也升起了一道接一道的火光和濃煙,籠罩在了隱隱約約的廝殺和叫喊聲中。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江畋也終於看到了港市內,開始倉促拔錨外逃的船隻。
只是,打頭一艘帶著撞角和船首炮位的平板柯克船,突然在倉促間撞上海中多出來的障礙物,開始側漏翻覆之際;其他幾艘跟隨衝出港區來的海船,也在驚慌失措的叫喊中,相繼被掛住碰撞起來。
於是,這些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的船隻,就成為了另一側島嶼上的炮壘,最好的目標和靶子了。只聽見幾聲試射的炮擊響過,在這些被堵在海中的戰船周圍,也多出了數道或遠或近的水柱……
不多久之後,隨著港市當中越來越濃密的煙火,和越來越響亮的廝殺聲,接二連三的有戰船或是運輸船,向著外海行駛而來。然後,又好不意外的被阻擋在了,這片沉船所構築的水下封鎖線前。
而在島上炮壘輪流射擊的準頭,也變得越來越靠近,最終正中了其中一艘平板柯克船的側舷;頓時就轟出了一個血水與斷肢橫流的水線缺口;又嘩啦啦向著一側翻倒、傾覆;但更多船隻反應過來。
只見他們紛紛的放下小船和舢板,滿載水手和兵員,撐划著向著島嶼方向劃去;似乎是要奪回島上的據點和炮壘。然而,見到這一幕的江畋,卻是有些技癢的對著身邊的密裡埃等數名傳承騎士道:
“有沒有興趣,隨我奪取一艘敵船?”
“能夠追隨大人作戰,正是我們的莫大榮幸。”密裡埃卻是當即屈膝半跪行禮道:“好!”江畋微微點頭,隨即他就看見一艘體型碩大,並且還在風帆上掛花冠旗幟的三排帆槳船:“就是它了。”
事實上,在一片鼎沸的海面上,突然加入了一艘岸邊划來的舢板,是根本毫不起眼的事情。甚至在江畋靠近那艘大型帆槳船時,還有人在船頭上聲嘶力竭叫喊著什麼,似乎讓他也加入島上的戰鬥。
然後,就在船上眾人一片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江畋從晃盪不已的舢板上驟然一躍而起,又像是炮彈一般的砸落在,描繪著紅心白十字花紋的帆面上,頓時就撕拉作響的憑空撞出一個碩大的缺口;
然後又嘩啦作響著扯著,被折斷的旗幟和帆纜飛蕩而下,轟然落在了船首的跳臺上;大聲的對著爭相圍上前來的灰袍半甲士兵和赤膊水手們喊道:“這艘船已經被我繳獲了,馬上棄械投降吧!”
稍後,在這些士兵和水手激起的一片譁然、轟動,而又變成驚呼、慘叫聲中;密裡埃為首的傳承騎士接二連三的躍上了甲板。就看見了一整排士兵,掛在橫掃而過的桅杆上,拍擊下海的慘烈情景。
僅僅是片刻之後,這艘體型最大的三排帆槳船,就已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升起了代表放棄戰鬥和投降白旗。然後,又順勢撞擊在距離最近的,另一艘大型武裝艦船上;然後又變成了更多慘叫哀鳴。
於是,當島上一個大隊的傳承騎士,在擊潰了登島的敵人之後,也划船靠攏過來的時候;卻見到了海面上足足七八條戰船,像是連環車禍一般抵撞在一起,而紛紛升起了白旗的奇異景象……
僅僅是大半個白天的時間而已,駐留塞特港內的撒丁軍隊,就在繞道迂迴後方的傳承騎士發起突襲中,難當腹背受敵之下徹底崩潰了。十幾個連隊計程車兵,連同停泊在港內海軍艦隊,一起覆滅了。
接下來,在斷絕了來自海路的支援和大後方的補給之後;留在省城蒙彼利埃的數個海軍戰鬥團,連同當地聚集起來的大量王黨軍隊/護國政府。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成為了甕中捉鱉的物件了。
但接下來,江畋/自由軍要考慮,如何有效的儘量殲滅,這些難得聚集起來的王黨/保王派武裝的有生力量;而不是讓其重新四散竄逃的到處都是,日後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搜捕和清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