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頓,趙老六又刻意的提高了嗓門,“還有,這是老大重點關照的人,你們都小心著點,別缺了吃食、少了頭髮!否則的話,老大怪罪下來,你們這些賤命都搭上也不夠賠的!”
“是,是,是,”李啟松一邊回著眼色,一邊更加卑微的說道,“請趙爺放心,咱們就是得罪天皇老子,也沒有膽子不聽賀老大的話。這兩個人保準看的死死的,任誰也動不了。”
“嗯,你知道厲害就好。”趙老六一臉嚴肅的說完,扭身對著另外幾個打手揮了揮手,臉色卻是柔和了許多,“哥幾個,差事辦完了,咱們好好的喝幾杯去,這鬼天氣,眼看著出冬了,怎麼又颳起小北風來了。”
那幾個打手沒有這個趙老六在賀老大面前吃香,平時就對他多有巴結的。這個趙老六也不是個小氣人,對於大家的巴結他沒有鼻孔朝天,還總是自己掏腰包請他們好吃好喝的。
在這些人眼裡,沒有賀老大在場的時候,趙老六的話就代表這賀老大的,對於這個趙老六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現在聽他又說喝酒,自然是他請客,他們把人送到了戒備森嚴的西窩棚的石頭牢著,還有平常十分用心的老裡頭看著,是不會出了什麼亂子的,也就樂得去鬆快鬆快了。
目送著趙老六帶著人離開,李啟松臉上閃過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一閃即逝,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又是那個十分謙卑的老李頭了。
衝著遠處另一個佝僂著的身影招了招手,李啟松吩咐道,“小泉子啊,沒聽到幾位爺吩咐麼,還不快點把最西邊的那個房子開啟。”
“唉,我知道了。”
那個被叫做小泉子的人答應著,蹬蹬蹬的跑了過去,那個聲音很純厚,分明就是個青年人的聲音,與那佝僂的身影一點也不相符。這讓一直在悄悄旁觀的雲芳心頭閃過一絲詫異,直覺的這個人有些不對勁。
其實,若是雲芳有那些江湖頂級俠客的耳力的話,聽到了方才躲在大石堆後面的說話,她一定能聽出這個被叫做‘小泉子’的人就是那個年輕又自負的少東,根本不會被他佝僂的背影迷惑了。
吩咐了小泉子開門,李啟松衝著呆立著的雲芳和桂花招了招手,意有所指的教育道,“你們過來吧,來了咱們礦上,違拗了老大那是沒有一點好果子吃的,要是懂事的,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別哭哭啼啼的吵人煩。那樣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還給你們自己、也給咱們惹麻煩!”
其實,雲芳剛才的時候已經發現了趙老六和這個老李頭的眉來眼去了,見他把自己和桂花交給了這個人,自己卻放心的招呼著那些打手走了,她就已經明白他們肯定是一夥的,打著他們自己的小算盤的。
聽了這個老李頭警告她們別吵鬧,雲芳也就聽話的點了點頭,眼神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人,想從他身上看出點端倪來。
李啟松看著眼前這雙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猛地想起了自家少東關於此女的評價來,微微的眯了眼睛細細的大量了一番,竟然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心中暗說:如果不是臉上那個多餘的瘤子,此女也能當得上少東的評價了。
李啟松的走神也就在瞬間,當他看到那個丫頭眼神裡閃過的那抹探究和了然之後,心下一緊,感激佯裝咳嗽的轉過了身去,帶頭向那間他自己指定的石頭房子走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雲芳心頭越來越有底,自然不會節外生枝,她推了不知道再想些什麼的桂花一把,拉著她跟上了李啟松的腳步。
當她們走到那間石頭房子前的時候,那個佝僂著身子的青年人已經開啟了沉重的大木門,不知道這門多久沒有被開啟過了,從裡面散發出一陣陣的黴潮的氣息,讓雲芳想起了前一世影視作品裡的私牢來,如果這時候從裡面跑出什麼老鼠啊蟑螂啊的什麼來,她是一點也不會感到奇怪的。
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既然已經被人當成犯人押到這個地方,雲芳知道關於住處她是沒有討價還價的立場的,也只得警惕的四下觀察著,小心翼翼的邁進了那間潮溼陰冷的石頭牢房。
一邁進那個潮溼發黴的牢房,雲芳就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鼻子,不讓屋子裡那股子令人作嘔的氣息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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