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憋住了笑,一本正經的拉住了孃的手,低低的說道,“娘,我覺得哥哥沒有胡說啊,他就是說爹尊重娘,娘心疼爹的,祖宗知道了咱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知道多麼高興了,指定不會怪罪的呢。”
“你這個丫頭也變著法的編排你老孃哪?!”娘馬上轉移了目標,盯著雲芳問道,“說,是不是你們兄妹幾個提前商量好的?”
“冤枉哪,我們冤枉哪,”雲芳趕緊舉起了雙手,做出了驚恐萬分的委屈模樣,“娘,你就是不相信哥哥和我,也不改懷疑姐姐啊,她可一直是孃的乖乖女啊。”
“這有關你姐姐什麼事?”娘氣的笑了起來,“你姐姐比你穩重多了,娘什麼她聽什麼,不像你這個小黠促鬼兒似的,一肚子的鬼心眼兒。”
“娘既然這麼相信姐姐,就更不能冤枉我們了,”雲芳馬上做出了一幅一本正經的模樣,“剛才哥哥不是說了嘛,姐夫和爹在正屋說話呢,打發了他過來請孃的。這事啊,可是和姐夫脫不了關係的呢。”
這一次,雲芳連雲華也打趣上了,所以說完了話,她看也不看娘和姐姐的神色,立即一挑門簾子跳了出去,只聽到背後傳來了幾聲恨恨的磨牙聲。
這時候,爹正好帶著大山和小石頭一起從正屋裡出來,看到了笑嘻嘻的雲芳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後面跟著咬著牙的娘和雲華,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這大過年的,你們娘三個這是為什麼慪氣啊?剛才大山過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麼?”
“爹!”雲芳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樣,趕緊躲在了爹的身後,然後把頭透出了一小半來,噘著嘴裝作很委屈的說道,“我就是幫著哥哥說了句實話罷了,娘呵姐姐就這樣了,爹,你得給我主持公道啊。”
聽到雲芳說起了替哥哥說話的事,爹想起了剛才大山含含糊糊的解釋,他眼梢一抖,抬頭看了來看天色,然後息事寧人的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們都別鬧了,咱們趕緊過去拜年吧,這眼看著天就大亮了呢。”
爹發了話,大家也就不再扯這個話題了,雲芳衝著娘和姐姐吐了吐舌頭,自覺的站在了哥哥大山的身邊。
娘也不再計較,趕進正屋裡恭恭敬敬的對著祖先家譜磕了一個頭,這才抬身站了起來。大山和小石頭也趕緊上前,嚴肅又恭敬的給爹和娘磕頭拜年。
因為雲華和雲芳是未出嫁的女兒,是嬌客,不需要磕頭拜年,但是爹和娘準備的壓歲錢卻沒有落下了她們兩個,和哥哥、小石頭一樣,每個人歡歡喜喜的得了六個大子,取了事事順遂的意思。
自己家裡拜年完畢,爹帶著一家大小,出了自己的院子,向著大伯藍慶計家走去。
藍慶生和藍慶計是親兄弟倆,兩家的院子隔的不遠,也就是幾十步的距離。爹帶著大家出了大門,才走了三、四十步,就看到大伯藍慶計家的大門被人裡面開啟了,堂兄藍金鋒穿著過年的新衣裳從裡面探出了半個身子來。
看到叔叔一家人先趕了過來,藍金鋒的臉上笑容一下子燦爛了起來,他緊走了幾步迎上了雲芳一行人,“叔叔,我正想去給您和嬸子拜年去呢,沒想到你們先過來了,我就在這裡給你們先拜年吧。”
藍慶計是藍慶生的大哥,他帶著一家老小先過來給大哥是應該的,可是藍金鋒是侄子,他先過去給叔叔和嬸子拜年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樣一來誰先去誰家拜年也就是所有的兄弟之間相互別苗頭、爭面子的事情了。
今年藍家兩兄弟的情形有些特殊,在籃雲華定親的時候,藍慶計這方做出了讓步,作為大伯他做的也算漂亮,給足了兄弟的面子。因此,藍慶生今年才想著趕早先來給大哥一家子拜年的。
不過,藍慶生擺出了弟恭的姿態,藍金鋒作為侄子是不能大咧咧的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的,所以他一見到叔叔一家先過來了,打從心裡眼高興,也馬上就要給叔叔和嬸子磕頭拜年了。
見到藍金鋒能如此懂事識理,藍慶生心頭也頗多的感慨,一把拉住了藍金鋒,語氣更加親切了起來,“別這麼著急,這外邊打冷的天的,地上這麼涼,咱們先回屋再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