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李家母子的心思似乎還不大一樣呢,也是一對又意思的母子。隨即,雲芳馬上又有些失笑的輕輕搖了搖頭,搖去了了自己心頭有雜亂的思緒,讓眼眸裡的笑意自然了起來。
眼神裡帶著鼓勵的笑意,雲芳摸了摸李木和李畫的頭,直起了身子,那邊菊大娘也已經和顏悅色的開了口,“……,既然你是做大嫂的,這事也不會瞞著你,你就帶著孩子和我們一起再吃點吧。”
菊大娘此話正中李孫氏的下懷,她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有了李孫氏這個插曲,好好的一頓飯生出了這麼些波折來,菊大娘心裡過意不去,待藍家人就更加的殷勤。娘也不是個喜歡挑刺的,既然話都說開了,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裡,還和往常一樣的說說笑笑,一頓飯吃的也勉強算的上是賓主盡歡。
吃過了午飯,李孫氏磨磨蹭蹭的好一會兒,直到菊大娘拿了藕夾子讓她帶著,她才心滿意足的領著木小子和畫丫頭出了門。
李孫氏走了,李永拴又帶著大山和小石頭出了門,小聲商量著還去看李永拴新得的小馬駒子去。
打發了李孫氏出門,半大小子們又退了出去,菊大娘才拿出了替雲芳挑的布料來,神色間有些不大自然的解釋道,“大媳婦眼皮子淺,好事落在她眼裡也會生出風波來,要是傳出去,還不定那些長舌頭的給偏成什麼樣呢,……”
菊大娘神情落寞的解釋著,娘卻明白她這是怕大媳婦制導了她給幹閨女扯布做衣裳,又嚷嚷出什麼偏心的話來,現在藍家只是乾親就是這樣了,以後還要給永拴說媳婦呢,家裡總是出些流言可不大好。
想的明白,娘湊趣的勸道,“這人心要是不足了,自己生了歪心,誰也救不了的。老姐姐待人真心實意的,大傢伙都眼明心亮的,不會聽那些不著邊際的胡說的。來,芳丫頭,讓你乾孃給你量尺寸。”
雲芳順從的上前了幾步,菊大娘認真的給雲芳量起了尺寸來,也就自然的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做衣裳的細節來。
菊大娘細細的給雲芳量了尺寸,承諾說大年三十前肯定能趕出來,指定讓芳兒在過年得到時候穿上新衣裳,還說了一做好了就讓李永拴趕了馬車給她們送過去。
又說了一會子的話,娘就起身告辭了,菊大娘雖然有些戀戀不捨,可是她也知道臨近年關了,頂門立戶的誰家裡都是一大攤子的事情,也就沒有勉強,笑呵呵的招呼了李永拴來吩咐他套了馬車送藍家人回松坡屯。
不知道李永拴和大山、小石頭幾個說了些什麼,大山神色有些怔仲,李永拴也有些悶悶的,只有小石頭臉色還算正常,對著雲華投過來的疑惑的眼神點了地點頭,雲華卻好似明白了小石頭的意思,神色間就是一鬆。
娘和菊大娘商量著兩家過年走動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幾個的神色,只有落後了兩步的雲芳把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心思一轉間,明白了姐姐和小石頭之間那些暗示,心頭一暖。
藍家一家人還像來時那樣上了馬車,依舊是李永拴和大山坐在車轅上趕車,菊大娘一直戀戀不捨的送出去了自家的大門。
眼瞅著馬車‘得得得’的馬車消失在了視線裡,菊大娘才和永拴爹一起回了身,卻一錯眼看到了老大媳婦探頭探腦的躲在牆角處偷看,見到馬車遠去,她也提著裙子跑了起來,不知道著急幹什麼,菊大娘見了,心頭一陣堵的慌,忍不住‘哐當’一聲關上了自家院子的大門。
雲芳不知道她們走後李家發生的事情,頭上暖暖和和的帶著大皮帽子,身子舒舒服服的靠在了孃的肩膀上,看著身旁的房舍都快速的向後倒退著,眼神就禁不住有些迷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