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話沒說完,爹已經明白了雲芳的意思,這個鬼丫頭也對福祥老鋪這樣的百年老鋪動了心了呢。既然芳兒丫頭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也覺的這門生意可做,他馬上就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這是張管事抬舉我們呢。只是不知道張管事讓咱們怎麼做呢?一切還聽您的吩咐。”
說道後面這一句,爹已經帶著謙卑的笑容望著張大年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意境同意合作,等著對方開條件了。
若是沒有剛才道破身份的那一處,張大年也就會照著自己早先設想的說辭,說出請藍家的人代工,幫忙醃製蘿蔔條的話來了,他可是不但帶來了大白水蘿蔔,可是連鹽都一起帶了呢。
可是,現在情形有變,張大年對藍家有了新的評估,自然也不會遭人白眼的在說出那樣的打算來了,而是微微一沉吟,認真的問道,“我聽說你們賣蘿蔔條是兩文錢一碗的吧?”
“嗯,”爹點了點頭,“咱們藍家這些天賣蘿蔔條都兩文錢一磁碗的,周圍村子裡都是這麼賣的。”
“既然已經有定例了,我也不能讓藍東家破了例的,”張大年溫和的點了點頭,瞅了藍家父女一眼,才又有些為難的繼續說道,“不過,張某還有個不情之請。”
張大年一開口就詢問了蘿蔔條的價錢,更是一口就答應了藍家早就定好的價格,雲芳和爹心中一下子有了底,聽到張大年說的為難,爹媽上善解人意的說道,“張管事請說,你是咱們松坡屯女婿的表叔,事情都好商量的。”
爹提起了這麼樣的身份,張大年想起自己開始的打算,禁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畢竟是商場上的老油條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遮掩了尷尬,馬上說道,“是這樣的,咱們東家的意思是儘快在鋪子裡擺上這樣稀罕的吃食,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請藍東家趕趕工了。”
“你看,我怕耽擱藍東家備料的時間,連大白水蘿蔔和鹽都一起帶來了,都在外面的大車上放著呢。”
聽了張大年的‘為難’,雲芳差點失笑,也暗暗佩服這個張大年的急智,竟然轉了這麼一個藉口來讓藍家收下他提前買下的水蘿蔔和鹽巴吧。
鹽巴還好說,總不會虧了,可是大白水蘿蔔就難說了,這眼看著就開春了,他現在買了大白水蘿蔔,如果藍家不要,就怕是爛在他的手裡了,東家面前,他也不好交待的吧?
不過,這個張大年能這麼快就看明白了形勢,代工的話說都沒說就直接提出了買蘿蔔條,她自然也不介意替他解決了這個麻煩,這樣還省下了自己花功夫去淘換大白水蘿蔔呢。
想的明白,雲芳笑了。
搖著爹的肩膀,雲芳歡快的說道,“爹,張管事還真是辦事細心呢,直到咱們這裡的大白水蘿蔔幾乎都沒有了,竟然替咱們從別處收了這麼多來,咱們真要好好的謝謝張管事呢。”
爹聽了雲芳的話,也笑了起來,對著張大年說到,“張管事啊,有了你帶來的這些大白水蘿蔔啊,過年前我們就能醃出第一批蘿蔔條了。我們這裡偏僻,一時間還不好買這麼多的蘿蔔條呢,您辦事真是周到哪。”
張大年聽了藍家父女的話,心頭一鬆,卻也明白了藍家的意思,他們只是提到了大白水蘿蔔,卻沒有提鹽巴的事情,看來他們只是想手下這些蘿蔔,不想要鹽巴了。
這倒是無妨的,大白水蘿蔔他不好脫手,鹽巴確實不愁的,那東西又放不壞,放在鋪子裡慢慢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