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娘也正好趕了過來,她聽了藍金鋒的這句道歉,心頭憋著的對藍老大的那股子怨恨一下子少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真實了起來,介面說道,“金鋒啊,你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二嬸一直想著去給大哥道個歉,咱們這就去吧。”
金鋒瞅了一眼滿院子的眾人,的說道,“叔、嬸,咱們都是一家人,這院子裡還有這麼多的客人要招呼呢,你們就別專程跑一趟了。”
看著相互客氣著的爹孃和堂兄藍金鋒,小石頭和雲華對望了一眼,小石頭笑著說道,“金鋒哥,既然話都說開了,咱們就還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那天的事是因為我和雲華而起,今天又是我和雲華訂親的日子,不管怎麼說,我們也得去請了大伯和大娘一趟。”
“也好,也好,金鋒和石頭說的都對,”爹扭頭看了一眼院子裡的眾人,對著幾個小輩的吩咐道,“這樣吧,讓你嬸子在家招呼著客人,我帶著石頭喝雲華和你一起回去,請了大哥喝大嫂過來。”
聽著二叔說的懇切,藍金鋒也就服從的點了點頭,“好,我聽二叔的,今天是雲華妹妹和石頭兄弟的大日子,全村子的人都在呢,咱們藍家的人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金鋒是個好孩子啊,”爹親暱的拍了拍藍金鋒的肩膀,說道,“走吧,咱們現在就走,這邊還等著開席呢。”
說完這話,爹再次對著一個個神色好奇的鄉親們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毅然的轉身,出了院子,向著藍慶計家走去。
藍金鋒、石頭和雲芳也一起跟著走了出去。
娘明白爹的安排,他不讓她跟著一起去,無非是怕藍老大夫婦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讓她下不來臺,卻為了今天的場面不得不忍氣吞聲罷了。其實,今天藍金鋒能首先走出了這一步,她還有什麼不能吃的委屈呢,為了雲華,為了孩子的爹,為了藍家,她也不是個吃不了話,受不了委屈的。
娘心頭感概著,暗自感激著爹的體貼,當她望著他們的身影出了大門,她扭過身來面對眾人的時候,臉上又是滿面的笑容,自然的招呼起客人來了。
在這樣的場合,雲芳是一個孩子的身份,她無需去藍老大家裡聽著,外面的客人也不需要她出面照應著,乾脆就進了裡屋,去尋找正在用熱水燙燒酒的哥哥了。
剛才,藍金鋒上門的時候,大山正在裡屋裡忙活著準備燒酒,騰不出手來,只是聽到了爹和娘大聲的說話,並沒有看到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麼。
見到雲芳滿面笑容的進來,大山馬上就問了起來,“芳兒,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金鋒來了?我聽著好像爹跟著他去他家了?咱們家今天辦大事,他們一家子又要出什麼妖蛾子啊?”
藍金鋒比大山大不了幾個月,他們從小就是相互喊名字習慣了,並沒有嚴格的按照哥哥和弟弟來稱呼。而且,自從大山摔斷了一條腿之後,他與大伯一家並不親近,尤其是隔著一個總看大山不順眼的金鋒娘,大山和這個大他幾個月的堂兄的關係沒多麼親近起來。
“不是的,哥哥別擔心,”聽到哥哥這麼問,雲芳笑著擺了擺手,“那金鋒哥哥和他爹孃不一樣,是帶著善意過來的,……”
雲芳小聲的把外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說的大山連連點頭,臉上也跟著出現了欣慰的笑模樣,“這下子爹心裡該踏實了,怪不得光是模糊的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就感覺透著喜氣呢。”
雲芳沒想到一向粗心的大山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禁不住好奇的問道,“哥哥,你怎麼知道爹以前心裡不踏實啊?你悄悄的看到爹做什麼或者聽到爹說什麼了麼?”
“這個倒沒有,”大山一曬,很快的又說道,“爹一個頂門立戶的大男人,就是有什麼,也是放在心裡的,哪會讓咱們看出來啊?別說你這個小丫頭了,就是娘也不一定能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