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大山的話,雲華的眼神一轉,插嘴說到,“哥哥說起山那邊來,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事來。當時在趙家吃席的時候,趙家一個遠房親戚是山那邊的,她嚐了咱們的蘿蔔條以後覺得很好吃,知道是咱們藍家自己醃的,她當時就問我,能不能他們自己帶了蘿蔔、買齊了各種配料,請咱們幫忙給醃了,他們說會按照工錢給咱們錢,還假惺惺的說多給點工錢也是可以的。”
雲華的話音剛一落地,大山久氣呼呼的冷哼了一聲,“哼,他們趙家都是些什麼親戚啊,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當別人是傻子呢,你怎麼沒有當面淬了那個歪心眼的小人呢,他那是要咱們幫忙,分明就和李家小子一樣來學咱家的秘方的。再說了,咱們賣蘿蔔條哪是賣的功夫錢啊,咱們……”
“哥哥,”雲華眉頭一皺,打斷了大山的話,“你說的這個事情我當然知道啊,可是這話卻不能給別人說的。”
“呃,”大山被雲華搶白了一句,頓時閉了嘴,不好意思的撫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結結巴巴的說道,“也,也是,華兒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全了。你當時是怎麼答覆那人的呢?”
“我也明白那人沒有安什麼好心眼,可是在席面上話又不能明說,還得顧及著趙家的面子呢,”雲華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說道,“當時我只是含糊的說家裡的事有爹孃和大哥做主呢,結果那人竟然還不死心,說是過幾天來咱們家裡親自來和你們商量這事,咱們可得提前想好了應對辦法。”
聽了雲華的話,娘蹙著眉頭想了想,為難的說道,“這人還真是塊厚臉皮的牛皮糖,這事也不好推託呢,要是推脫的不恰當了,傳出去又是風言風語的。你說呢,他爹?”
接到娘為難的眼神,爹也面色為難的搖了搖頭,卻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小丫頭雲芳,“芳兒主意多,你給大家說說,咱們該怎麼辦啊?”
“呃,”雲芳的氣息一滯,什麼時候爹竟然有了這樣的習慣了呢?難道是自己表現的太過了,讓他們發現了什麼呢?怎麼才短短的這麼少的時日,爹就這麼認為了呢?
隨著爹的眼神,娘和哥哥姐姐們的眼神也飄了過來,大山還大著嗓門說道,“是啊,對付這樣的人芳兒最有辦法了,最好也像那個李錦容一樣,便宜沒佔著,還給咱們送錢來。”
看著親人們期望的眼神,雲芳也顧不上估計自己有沒有留下破綻了,她略微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應對這種事情的辦法,“這事好辦,就是不辦!”
“不辦?!”娘重複著雲芳的話,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芳兒又說孩子話了,要咱們能直接說不辦,華兒不就能直接推掉了麼,哪裡還用的著大家這麼商量啊?咱們……”
“他娘,”爹的眼神閃了閃,臉上若有所思,他打斷了的孃的話,思量著說道,“芳兒這個辦法也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足可以暫時應付了那人了。”
“你們爺倆打的是什麼啞謎啊,我怎麼一點也沒聽明白呢?”娘看了看雲芳,又瞅了瞅爹,滿臉疑惑的說道。
“他娘啊,”爹笑著解釋道,“你看咱們家馬上就辦雲華和石頭訂婚的大事,緊跟著就要是年關了,正月裡都是自家貓著的時候,除非實在掀不開鍋的人家,誰也不會大正月的還給人家幹活的。”
“哦,~~~~~”娘拖著長長的尾音點了點頭,“你們是打算拖著他們啊,拖過去正月再說?”
雲華也聽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她小臉上帶著憤憤然說到,“要是咱們給他們留出了面子,他們過了正月還是在上門的話,咱們也就用不著和這樣臉皮厚的人客氣了,我直接淬道他臉上去。”
“不用,不用的,”雲芳笑了,俏皮的說到,“咱們家姐姐溫柔善良的形象幹嘛要因為這樣的人壞了呢?如果他們的水蘿蔔還能放到那個時候,咱們就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了。”
“對,芳兒說的對,”小石頭一臉佩服的說到,“過了正月上,幾乎所有的水蘿蔔都蔫巴了,裡面的芯子都會康了,要是他們真的能一直完整的儲存這麼久,也是個不小的本事呢,他要是能告訴咱方法,咱也能給他醃的啊。”
“而且,這事還有工錢呢,”大山也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高高興興的說到,“咱們也不多要他們的,他們只要準備蘿蔔和鹽巴,其他的輔料咱們幫他們準備,工錢的話就是一碗收一文錢好了,哈哈,哈哈……”
大山的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屋子裡凝重的氣氛也跟著輕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