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除了小石頭,都知道這蘿蔔條的來歷,而小石頭也從小柱子嘴裡聽說了一些關於這美味蘿蔔的事情。
因此,雖然心裡還存著疑惑,但還是忍不住接過了雲芳遞過來的蘿蔔條,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嗯,好吃,真好吃。”小石頭第一個喊了起來,“怪不得小柱子一直念念不忘呢。”
“確實好吃,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蘿蔔,不,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呢,比紅燒肉一點也不差。”大山眉飛色舞的說著,用自己用手抓了一根,放到了嘴裡。
娘也暫時放下了心頭的凝重,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臉,誇獎道,“咱們芳兒的手就是巧,把這些眼看著就要凍壞了的蘿蔔做成了這麼好吃的東西,真是個能幹的好孩子啊。”
只有爹嘴裡品嚐著酸甜爽脆的蘿蔔條,還不忘剛才的話題,“芳兒啊,爹知道你是個能幹的好孩子,可是這些也不能解決眼前的難題啊。”
“既然你們大家都覺得好吃,咱們家的蘿蔔又很多,我們只要再多做一些,把這些蘿蔔條賣出去,不就能換了錢來了麼?”雲芳興致勃勃的說到。
雲華憋了半天,實在憋不住了,潑涼水到,“這蘿蔔條是好吃,可是也要用鹽醃才行啊,即使是有人肯買,咱們算上鹽的成本,也賺不了什麼的。就是昨晚做的那些,咱爹拿回來的鹽巴被你用了一半吧?”
“是啊,”娘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東西好吃不假,可是比起人家直接買鹽巴來還是不夠方便實用,你爹拿回來的鹽巴啊,咱們除了過年,省著吃還能吃上小半年呢,可被你醃成了蘿蔔乾,換回來的錢也就夠再去買鹽巴的啊。”
“呃,”雲芳一愣,她自以為昨天自己故作神秘的弄料水,可是一家子都看出了她用鹽巴醃蘿蔔乾的事情了,只不過為了哄她高興,誰都沒有點破罷了。即使是在他們看來她胡鬧用掉了小半年的鹽巴,他們也都沒有多說什麼。
面對這樣的一家人,雲芳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這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她認真的說到,“這蘿蔔乾是用鹽醃製的不假,可我並沒有使用爹爹拿回來的鹽巴。”
說著話,雲芳用手一指外間灶臺處一處陰影裡,“你們看,爹爹帶回來的鹽巴還員工封不動的在那放著呢。”
聽了雲芳的話,娘狐疑的起身到了外間,彎腰撿起了一個小布袋來,立即驚喜的說道,“他爹,真是的,小么說的沒錯,你帶來的鹽巴一粒未動,還好好的在這放著呢。”
孃的話證實了雲芳方才的話,爹卻一下聯想到雲芳剛才喝小石頭說的話,急的站了起來,“芳兒啊,你聽爹說,聽爹說,私,私鹽是殺頭的罪啊,咱,咱們就是窮死了,也不能去買那東西啊。”
爹說的這麼嚴重,都是關人命了,雲芳卻並不害怕,她輕輕的擺了擺手,“爹,你彆著急,別擔心,這些鹽不是我買來的。你們稍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們拿一樣東西來。”
說完這些,雲芳飛快的跑出了主屋,再次小跑進了小耳房裡,蹲先身子從灶膛不起眼的角落裡,取了昨天醃蘿蔔乾用剩下的那些鹽沫,又飛快的回到了大家的面前。
“爹,你看,這不是我買的私鹽,”雲芳把鹽碗遞到了爹的面前,認真的說道,“這就是我自己熬的鹽。”
爹的神色更加的凝重,他用指甲蓋挑了一點細小的鹽沫放到了嘴裡,仔細的品了一番之後,點了點頭,“嗯,不錯,這是鹽,就是比咱們買的官鹽口味稍微淡了一些。”
得到了爹爹的認可,芳兒不等他繼續訊問,就立即說道,“芳兒從前不懂事,讓家裡人操心了。可是,我那次跳河之後,一直恍恍惚惚的,那天的夢裡竟然迷迷糊糊似睡似醒的去了一個地方,有一個白鬍子老爺爺教給了我一個用苦井水熬鹽的法子,我昨天試了一下,竟然真的可以熬出鹽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