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去,已經是十點鐘以後的事情。有多少人酒醒時分,有多少人醉生夢死,林承席間接到電話,提前走人,沒有看到最後齊昱和譚芷檬一起坐車離開。江孝全很是驚喜,譚家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一場舞跳完了就峰迴路轉了?
可是譚家東自己還是默許了齊昱跟譚芷檬的關係。就這麼當著自己的面兒把自己的孩子帶走,要怪就只能怪齊昱太優秀。
打從一進大廳,譚家東就看到齊昱,不用別人介紹,也能一眼猜中。他在眾人中那遺世獨立的風姿,確實叫人目不能移。要不是他刻意的站在邊角的位置,今晚上的主角定然就是他了,哪裡還會有江孝全什麼事。
雙眸熠熠如星輝,長羽飛睫密如蛾翅,劍眉濃密上揚入鬢,五官恰如刀刻斧琢,叫人多看上幾眼都覺得心動堪堪。再加上身形英姿挺拔,還有一身禮服軍裝更是把他不怒自威的氣質全然勾勒了出來。
譚家東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什麼樣的年輕後生他都接觸過。但是仔細回想起來能跟齊昱有一比,還真是沒什麼人。
順便帶眼看看齊昱一旁的兩個人,他副官邵震也就是個俊逸青年,在齊昱面前實在是缺了些穩重。
倒是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的人,看著還能跟齊昱有一比較。只不過他從臥蠶眼的眼神裡不經意露出狡黠,確實有輕浮之感,唇邊綴出的笑意還帶著些玩世不恭的意味,看人時又總自下而上太過盛氣凌人,還有些琢磨不透。
這個一言堂的堂主林承談吐不俗卻也缺少了齊昱的大氣和儒雅。縱然是長了一副上好的皮囊,五官也周正,相貌也英俊,可總覺得比著齊昱還是遜色了那麼一點點。
這兩個人往這裡一站,如此的奪人眼球,譚家東也就壓根都想不起來在北平時候跟譚芷檬走的比較近的安楚辰了。
譚家東就這麼在齊昱的面前敗下陣來,他必須承認自己的女兒著實有些配不上齊昱。
猶是這般的人物,能對蘇郡格愛的一往情深,可見,那蘇郡格必然是有過人之處。
可是,齊昱要真的也能對譚芷檬青眼有加,這樣的女婿,他譚家東當然也不會往外推的。
神使鬼差,他就這麼任由齊昱和譚芷檬的各種親密接觸,也不去多想齊昱還在美國的老婆孩子。
“譚老,您不懂……”江孝全神神秘秘的在譚家東耳邊嘀咕,眼角里還帶著些情#色#的意味。“齊昱最近這半年都忙著打仗了,見到令愛這樣的紅顏知己,又是舊相識,自然是乾柴烈火啊。”
譚家東無奈,自己現在處境,可能都要依靠這個女兒來解圍。三個兒子都跟東北軍關係密切,江孝全很是忌憚。
而今,江孝全的意思是,讓齊昱調防北平,要是不出意外,自己的女兒跟了齊昱那麼就一定會也跟著回去北平,譚家東則就要跟著政府留在南京,這麼一南一北相互牽制,還順便看住了齊昱,江孝全真是老謀深算的厲害。
齊昱做戲做全套,很是禮貌的把譚芷檬也帶到了自己暫住的軍部裡。安排她到樓上去住,自己跟邵震在一樓的會議室裡安了兩張行軍床。
知道齊昱這會兒就像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邵震收拾完他砸在地上的兩個碎瓷杯,就打趣說:“這繳獲來的小日本的行軍床還不賴,看著還挺不錯的。”安裝好了,邵震還使勁的按了按,看看結實不結實。
齊昱冷哼一聲,撇了撇嘴,他今天晚上一直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心情可想而知的難受。
“我先睡了!”說完,齊昱就這麼樣往床上寢使勁一躺,和衣而睡。
邵震無奈,也就準備去關燈在旁邊一張行軍床上睡覺。今晚上這一鬧,他連去找艾麗斯的機會都沒了。掐指一算,自從打完仗以後,大概有一個多星期沒見到媳婦了。邵震苦笑,心中祈禱,趕緊睡過這一夜,明天就算是太平了吧。
這兩個人在會議室湊合了一夜,深秋天冷也就蓋了一兩件軍大衣,用可憐兩個字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