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松跟著肖存欽出門辦事這是頭一遭,原來在林承的身邊都是鞍前馬後的,跟著自家姑爺應該也是一樣的,只要是照顧的周全好,伺候的道理鄧松都是深諳其中的。
至於肖存欽,他說什麼原來也曾經在上海有著廣泛的人脈,當年幾個聯合租界警察總署的署長也不是白當的,那時候金香雪和寧漫心兩個人東躲西藏,他也是明裡暗裡找了很多關係幫忙找人,就算是人在美國也從未放棄過尋找,不過就是為了手刃仇敵。
寧漫心和金香雪分開跑路,先找了寧漫心就是肖存欽給提供的線索,要不然林承也不會就那麼快解決了她。
至於金香雪,這個女人本就是個間諜特務,偵查能力實在是非常人所能及,抓她是最麻煩的,肖存欽也是下了血本的。現在這麼巧就在回國的時候聽說抓到了,自然要親自跑來看看,但是林承不一樣,他人在上海顧及許多,再加上與這件事本來是沒有什麼關係的,要是也跑來檢視,那就暴露了一些內在關係,一言堂不宜樹敵過多,所以派鄧松來最合適不過了。到時候有人追問起來,就說是私人關係也就遮掩過去了。
憑著林承對鄧松的信任,鄧松自然也不會有所欺瞞,事情自然好辦了。
見到金香雪的時候,果然和肖存欽預料的一樣,金香雪只是一具屍體了,而且面目全非,如果不是有人告訴肖存欽這是金香雪,他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告訴你,不要為了那麼幾個錢就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怎麼證明這麼一具屍體就是那個叫金香雪的女人?”肖存欽用手帕捂住口鼻,以免被這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給燻死。
鄧松也跟著幫腔,“就是,怎麼證明?這實在是看不出來是誰啊,蒙我們呢?”
“怎麼敢啊,您看看這個身量,再看看這個骨頭,她就是個女的,而且我們是從南京給您帶回來的,玄武湖撈人,那可是不容易啊。而且聽說,這個女的手掌背後有一個紅色的胎記,您看看,這手還沒有爛呢,這不是這塊胎記,您看看。”負責找人的這個頭子趕緊解釋,他可不希望到手的銀元就這麼飛走了。
肖存欽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看過的屍體無數,驗屍這一行自然駕輕就熟,這裡不是個合適的地方,他得更加謹慎才行。
“好吧,不管真的假的,錢我會照給,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
“知道知道,我們幾個人一定會守口如瓶的,這個您放心。”
肖存欽和鄧松兩個人安排了車輛就將這個女屍給拉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接著勘驗。
等林承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將自己給收拾妥當了,費盡心思驗屍到了後半夜,林承因為還記掛著這件事,所以下午陪著外甥在校場玩到天上了黑影,還不辭辛苦的跑了過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這麼晚了還過來?”肖存欽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接過來鄧松遞來的水一仰脖子就喝了個乾淨。
“這小子跟你一樣的難纏,精力充沛,一下午都沒有閒著呢,胡師傅學功夫倒是很上心,也很有潛力,是個好苗子。”林承盯著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卻還不忘打趣肖存欽。
肖存欽撇了撇嘴,反正就是個玩笑,他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是啊,我兒子隨我天經地義。”
“驗屍情況怎麼樣了?”林承撩開了白布瞧了一眼,一股子濃烈的臭味撲面而來,就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是被燻得張不開眼睛,立馬就捂住了口鼻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