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不由自主地被吸過去。
美麗白皙修長的脖頸,落在了葉青羽的掌心之中,猶如一隻鐵鉗子毫不留情地鉗住了天鵝脖頸一樣,五指之間傳來的那種碾碎骨皮一般的毀滅般力量,瞬間就令這個美麗的女子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那日驅使馬車,於集市之中碾壓而過的人,就是你吧?”葉青羽盯著那雙美麗的眼睛,憤怒之中帶著巨大的驚惶,一字一句地問道。
“咳咳……”美麗女子劇烈地咳嗽。
她心中有巨大的憤怒要發洩,恨不得破口大罵,但那些憤怒和怒罵,在來到嘴邊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何,都化作了恐懼一絲都不敢發洩出來,反而是很軟弱地點點頭。
她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脆弱、害怕、驚惶、恐懼的情愫在她的心裡瘋狂地撞擊和融合著。
“你以為權勢可以決定一切嗎?蠢貨……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權勢,都是過眼雲煙。”
葉青羽看著這個無知的郡主,憐憫地搖頭。
很顯然長期以來鎮遠王府的積威之下,讓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在這個武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什麼才是真正決定勝負的東西,所以才會愚蠢到明明自己已經身處危牆之下,別人一念之間就可以決定她的生死,她卻不知死活地偏偏要用威脅和呵斥的方式,來解決事情。
也許是長久以來,王城之中的武者,尤其是那些貴族舞者們,都已經喪失了身為一名武道強者真正的骨氣和銳氣,習慣於屈服在權勢之下,所以才讓這些所謂的王侯家眷們,都耀武揚威慣了吧。
對於整個黑暗領域和大千世界來說,這種風氣的盛行,無疑是一種悲哀。
“我沉默,是在疑惑,什麼時候,一個區區大聖境的女子,也敢在這守衛者王城之中交橫跋扈了,鎮遠王是老的昏了頭嗎?竟然教出你這樣的蠢貨女兒,聽聞你有個外號,叫做毒花?”
葉青羽問道。
郡主已經徹底喪失了任何抵抗的勇氣,眼淚已經流淌下來,只是點頭。
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計謀,所有的優越,所有的自信,在那鐵鉗一樣的五指面前瞬間冰消瓦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恐懼。
“哦,毒花郡主……呵呵,你只怕不明白,別人這麼稱呼你,並不是因為怕你,而是覺得你蠢,因為,就算是再毒的花,也只是花而已,能夠和霜刀雪劍抗衡嗎?”
葉青羽譏誚地道。
這時,在一邊的衛橫,終於是有點兒回過神來。
他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心中驚恐到了極點,早知道這個張龍城如此彪悍無所顧忌,真的不該再慫恿郡主來複仇啊,如果今天郡主死在這裡,那他衛橫只怕是絕對沒有好下場。
“你……等一等,你不要殺郡主,你……不能……”他驚慌地大叫了起來。
葉青羽頭也不回,反手一揮。
衛橫的身形,就也如那黑色馬車一樣,瞬間消散開來,化作了一蓬雪晶飛舞流散,紛紛揚揚地消失在了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