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一把揪住瞿念青的領子,厲聲道:“你小子哪裡學的超度之法?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瞿念青如同被揪住了狐狸尾巴,頓時蔫了下來,道:“叔叔,你就別問了,等到後面時機成熟了,我肯定第一個告訴你,好不好?”
“時機?什麼時機?”
“哎呀,就是一個時機啦……”瞿念青眼睛一轉,“叔叔,你還想不想找東西了?咱們再不回去,說不定鬼市都跑啦。”
杜衡心裡一驚,不再多問,趕緊朝北渚的花樓奔去。
喜堂內,蛉嬋正坐在澡盆裡洗澡,忽然聽見窗戶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個身影疾速朝自己衝過來。其速度之快,連樣貌都看不清。
杜衡掐著蛉嬋的脖子,把她從澡盆裡提了起來,大吼道:“說!旋龜到底在哪裡?!”
蛉嬋眼睛上翻,幾乎喘不過氣,嗓子眼裡發出“喀拉喀拉”的吐氣聲。
“叔叔,你這麼卡著她,她也說不出話來呀……”瞿念青在身後小聲道。
杜衡重重地“哼”了一聲,把蛉嬋摔回澡盆裡。
蛉嬋劇烈地咳嗽一陣,大口喘氣,抬眼看著兩個渾身浸著屍液的人,尖笑道:“臭男人!都是臭男人!沒想到那些怨鬼居然會放過你們。”
杜衡冷聲道:“她們已經被超度了,你以後別想再用她們害人了。”
“被超度了?!”蛉嬋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你們竟然把她們超度了?!竟然超度了……”
杜衡不耐煩道:“快說旋龜在哪!不然我連你也一起送走!”
蛉嬋回過神來,忽然尖聲大笑道:“旋龜?你們要找旋龜,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到了!”
杜衡道:“你什麼意思?”
“旋龜根本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代號。凡是有人打聽到禁忌,長耳都會拿旋龜當幌子,”蛉嬋大笑著,臉抽搐到變形,“你們在我這裡耽誤這麼長時間,說不定長耳都已經跑了!”
“代號?”
杜衡心道不妙,連忙飛身下樓往長耳的鋪子裡奔去。
然而當杜衡找到那座花樓時,發現早已人去樓空,連門口掛著的耳朵都不見了。
“他真的走了啊……”瞿念青愣了愣道,“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找!!”
杜衡大吼一聲,在街上狂奔疾走,引起無數人側目。瞿念青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趕緊跟上。
然而,兩人找了半天,連長耳的影子都沒看見。
杜衡站在空蕩蕩的鋪子門口,感到憤怒又無力,努力控制著把面前這座樓敲碎砸爛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