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能不能快點。”“Text”後座上,胡茹薇一邊焦急地朝窗外望去,一邊催促著男司機。
“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司機應道。
5分鐘,10分鐘、15分鐘……僅二十分鐘的行程,胡茹薇卻似過了半年。
窗外下起了零星小雨,風更凜冽了,有幾片落葉被颳了起來,在地面上打了個旋,又飄飄悠悠地落下來。
胡茹薇下了“Text”,付過車費,便疾速望健生醫院後座的內科住院部跑去。
當她赫然出現在了路路的病房門口時,儘管事先已經在電話裡聯絡過了,還是把迎面走來的薛運貴嚇了一跳。
他著一件灰黑色的棉服,頭髮有點蓬亂,鬍子拉雜,眼睛裡佈滿血絲,顯然是幾夜沒閤眼了。
“你來了,這麼快。”他簡短地問道,面無表情,卻掩飾不住語氣裡的驚喜。
“你怎麼看的孩子,發生這種情況,也不早點告訴我一聲。”胡茹薇不滿地瞪了運貴一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嗎?”
“是的。”薛運貴拿手在棉服上搓了搓,他心裡明白,茹薇不想與他母親見面。她含蓄地問,他亦含蓄地回答,他知道,她是怕他母親也在這,那場面可就又要尷尬了。
“路路在哪個床位。”茹薇朝那病房探了探腦袋。
好擁擠的病房啊,足足塞了七八個床位不止吧!這麼糟糕的空氣。想想自己孩子在這樣一個糟糕的環境裡養病,她心尖尖不由得又顫了顫。
“這邊來。”薛運貴在前邊帶路。
穿過幾個或躺或坐著聊天的中老年人的床位,薛運貴帶著茹薇走到他們的女兒病床前。
那兒,路路蒼白著一張臉,正昏睡著。床邊,掛著的吊瓶裡藥水還在一點一滴地注入她小小的身體裡。
她好瘦,比起一個月前她回葫蘆灣見她時瘦了一大圈。
估計是做了夢了吧,她清秀的小臉上,眉頭皺了起來,馬上又舒展開來,但在嘴邊卻做出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她始終沒有哭出聲來,很快地小臉趨於平靜,卻將那隻放在被子裡的小手伸出了被外。
那小手五指伸展,在空中似是想要抓住什麼。
胡茹薇俯下身去,一把握住了那隻小手,她明顯地感覺到路路手上的冰冷。她伸出另一手,把這隻小手握在了掌心,試著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那孩子冰冷的小手。
過了一會,她感覺那小手上的溫度有了些許回升,這才把它放進了被窩,同時給孩子掖了掖被子。
她攤開手掌,在那孩子的額頭輕按了下,又往自己額頭上試了試,體溫差不多。
她這才吁了一口氣。
旁邊,薛運貴看她情緒稍穩,開始向她彙報路路的病情:“路路這兩天白天體溫還算正常,就怕等到下午或是睡到半夜了,又起高溫。”
“醫生怎麼說。”她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