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溫博彥的眉頭越皺越厲害,他想到一種可能,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一種可能。但是他在想,郭儀此人,是否真的敢做這樣的事。他抬起頭,直視郭儀的雙眼,只見郭儀也笑著看他。
“我想到一種可能。”溫博彥道。
“我也只想到一種。”郭儀笑,他猜測這溫博彥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這,真的不好說啊。”溫博彥臉上竟然也流露出笑容。
看著郭儀溫博彥二人打啞謎一般說來說去,呂延乾脆開口道:“到底是啥,你們也給我和尚伯父說說啊。”
溫博彥看了呂延一眼,用手指在杯中蘸了一點酒,在桌上寫了一個字,藉著燭火,郭儀看清了,那個字,正是他心中想著的那個可能。
呂延側過身來,只見那反光的酒液,構成了一個軍字。尚天銀看了這個字,眉毛皺了起來,一臉惶恐,看過周圍無人,低聲道:“這種事兒,誰來做都是都是殺頭的!你們好膽!”
許德之所以評價金利商行是無形的國家,就是因為它始終沒法掌握軍事力量,所以它只能間接地去改變兩國的局勢,而永遠沒法拿出自己的軍隊來。若是郭儀幫助他們弄出一隻軍隊,一隻強大的軍隊來,他們完全願意把這小小北燕行省的生意拿出一半來,送給郭儀也無妨。對於郭儀來說,這隻軍隊是他練出來的,而且不用自己出錢。對於金利商行,這是一隻屬於它的軍隊,並且是在北境這樣的關節之地。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真要這麼做?”溫博彥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內心隱約也有些激動,既然郭儀想要更多的兵馬,就說明他的志向不在小小的大同城。只要郭儀變得更加強大,他們這幾人終究也能接觸到更大的富貴。
“先看看,若是有機會,我會直接展開這個計劃。”
“金利商行北燕行省分舵設在燕主城。”尚天銀提醒道。
“我會有機會進燕主城的,而且很快就會有。”郭儀將酒杯拿起,裡面剛剛被呂延斟滿了酒,他說道:“再敬大家一杯,今後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對於這個說法,三人明顯很受用,紛紛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久,郭儀起身告辭,他臨行前,還是讓三人保密,這個計劃,如今只有他們四人得知,若是洩露出去,死的也只會是他們四人。說完,就由溫康帶路,回總兵府了。
而溫博彥三人坐在亭中,久久不去。
溫博彥看著兩人,道:“怎麼說?”
尚天銀還沒說話,呂延卻是站起身來,道:“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賭一把,值得。”
尚天銀聽了,看向溫博彥,道:”既然大易和藏鋒都送出去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溫博彥聽了二人的話,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