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我下午睡了大半個下午,所以現在反而精神熠熠。
在平常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在貴族王室宮廷這種地方,夜晚,其實恰恰才是一個開始。象現在文明還很落後的古羅馬那一帶,他們的貴族到了後期那簡直成了典型的蟲式生活,每天天黑時分起床,狂歡,盛宴,歌舞,*,一直折騰到早上睡去。
而我的經歷,則是每到天黑,侍衛們得把所有的神經全繃起來,高度警惕,要知道黑暗中的危險可比白天高一百倍也不止啊。舉個例子來說,就象曼菲士那次被比泰多刺客放的蛇咬傷,那要是白天,幾條蛇就算很隱蔽,也不至於所有人都無法發現。
晚上……
我想起我們的一句古話,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今天下午變了天,現在濃雲密佈,無星無月,要不是靠著燈火照亮,那是睜眼一抹黑。
要想搞什麼名堂,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坐在桌案前,翻看一本姆拉替我找來的比泰多詩人的整理的歌集,只然只有詞而沒有曲,也讓我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一點曲風的真意。
忽然有一點風吹進來,我抬手護住燈火,抬起頭看。
一道人影從帳幕之後走了出來,動作真的輕盈如一抹影子,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來。
“烏納斯。”我聲音很低:“你沒有被人發現吧?”
“沒有,陛下。”他說:“不過一直到現在我才有機會混進來。”
“有海那邊的訊息嗎?”
“有的,陛下。”
他在我面前跪下,深深的瀏海仍舊遮擋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下半張臉,應該是塗了一些易容的草藥之類的東西,看起來很黯淡無光,普通的扔進人堆裡就很難找到,他從腰間解下一隻小小的草編簍子遞給我。
我伸手接過,還沒有開啟,我已經可以感覺到裡面是什麼,心頭狂喜,急忙把簍子開啟。
一隻小小的金頭露了出來,小金紅色的眼睛跟小寶石一樣閃爍著,紅信吞吐,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緊緊纏在了我的手腕上,足足勒了三圈兒,緊的都有些發疼。
“小金!”
我驚喜的出聲。
因為替曼菲士吸毒液,小金虛弱的很,我被綁架的時候它當然不在我身邊,它正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我在想,要是小金在,我也不會對危險的逼近那麼遲鈍。
“你身體好了麼?”
它向我微微了點了兩下頭。
“我一直掛念你哪,你身體恢復了真是太好了。”我將唇湊過去,在它的小腦袋上輕輕親了一下。
小金的頭劇烈的晃動了幾下,似乎是受了好大刺激,然後啪的一聲輕響,又貼伏到我手腕上。
小傢伙兒,難道還害臊?
我轉頭看看烏納斯:“你辛苦了,這裡很危險,比泰多的侍女隔一刻鐘就會來一次,你快走吧,保護好你自己是現在最重要的。”我頓了一下:“對了,是誰送小金來的?這傢伙可是很認生的啊。”
要不是當初我催的緊,它連曼菲士的賬也不買的。現在能讓人把它帶到我這裡來,實在令我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