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沒穿那一身黑衣,而是一身白袍,就象他從前一直穿著的那樣……
這種白衣總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的一塵不染的白,我卻總覺得這白色下面掩藏著太多太多,深沉的不能夠釋懷的東西。
他穿黑袍神秘而高貴,穿白袍則顯得有些……
煙火氣息太淡薄了,幾乎感覺不著。
這個人彷彿隨時會從眼前消沒一樣,可是,他有存在感明明又這麼鮮明。
如此矛盾。
我問他:“怎麼樣?”
“它是被人餵了宮裡的秘藥,是給性燥的蛇兒吃的,會令它沒有胃口沒有力氣懶得動彈不能夠傷人,不要緊,多給它些水喝,再過幾天就會好了。”他輕聲說:“不用擔心。”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其實,我現在想起我也可以找宮裡的蛇奴來問這事,但是我卻沒找,剛才就想起要找他。
他低聲問:“你這兩天好麼?傷怎麼樣了?”
我沒出聲。
風吹過河面,帶著一點點碧青河水的氣息。拂在臉上讓人有些沉迷,彷彿薄酒微醺一樣。
“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來河上散心嗎?”
我說:“怎麼不記得,那時候你……”我把下半句話嚥下去,不想讓自己說出太丟身份的話。
“那時候我和安蘇娜在一條船上,你是想說這個吧?”
真丟人,被他說中了。
“我和安蘇娜從小就相識,可是後來……我們各自流落一方,卻沒想到又在宮中重遇。”
我點點頭:“青梅竹馬啊。”
“什麼?”他不解。
“沒什麼。”埃及可沒有青梅竹馬這詞,也沒有梅子竹子。
他的手伸過來,輕輕覆在我手上。
他的掌心很熱,可是指尖微涼。
我想抽回手,他握住了,我沒有抽出來。
河水潺潺流淌,蘆葦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