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起床的想法卻被亞莉徹底打消:“法老一早就讓人說了,請您好好養傷。曼菲士王子也說,在您的傷好之前,不許下床。”
我覺得好笑:“我只是傷了手,又沒傷了腳,跟下床不下床有什麼關係?”
“那也不成!”亞莉義正辭嚴:“法老與王子都這樣吩咐,我們是一定要聽從的。”
等我用了早飯,和亞莉商量了半天起來在我的院子裡走一走散步的時候,亞莉小聲說:“公主……”
“什麼?”
“關於上次公主中毒的事,我查的應該是弗爾娜下的手,可是我們從底比斯回來,她已經死了,而安蘇娜那邊我的確沒找著什麼證據,我也就有些疑心,會不會這毒,並不是她下的。”
我順手揪下一朵紅花來捏在手上:“繼續查,不管是她不是她,這毒怎麼弄到手的,什麼時候開始下的毒,不大可能就只有弗爾娜和她兩個人經過手,寧可錯殺,也別放過了。”
“是。”她停了一下又說:“還有件事……”
“什麼?”
亞莉的聲音更小了:“後宮女人們服的那種藥,昨天……已經給答依俐她喝下去了。”
我有些意外:“怎麼讓她喝的?”
“下在她和王的交杯酒裡面,”亞莉笑微微的說:“整壺酒都下了,王喝了當然沒什麼,她喝了……呵呵……”
我也微笑起來:“這也罷了,要小心我父王回頭找麻煩。”
“王心裡其實是明白人,不會怪罪的。”亞莉微笑著說。
是啊,都到了他這個年紀,兒子也不是沒有,再生除了操心就是麻煩,不可能再有什麼別的好處了。而且重要的是,生兒子的女人萬萬要選好,否則真是遺禍無窮。這個努比亞公主答依俐相貌不錯,身材不錯,氣質不錯……就是出身好和心計深大錯而特錯,要讓她生個兒子,我和小曼絕對是永無寧日。
“你一個人辦的?”
“哪能啊。”亞莉說:“我拉上了塔莎女官和我一起。我們先是想把藥下在飯菜裡,後來想著,為了萬無一失和保證藥效,還是下在了酒裡。”
一個是公主的女官,一個是王子的奶媽,宮裡兩大女官聯起手來給一個人下藥,再不成功那就沒天理了。
我忍不住笑:“好吧,算你們能幹。”
我們說著話走到了花園的深處,抬眼看,一隊穿著努比亞服飾的侍女正花枝招展的從我們身前不遠經過。亞莉小聲罵:“真沒規矩,誰準她們擦的這麼濃妝異氣的。”
“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我脫口而出,輕輕吟了一句詞,也記不得是哪個詩人詞人寫的,突然就想了起來。安蘇娜前車之鑑就在眼前,答依俐公主若是聰明人就該知道怎麼辦……可惜她只有一些小聰明,看不清楚自己的前路。回頭看到亞莉睜著“我不明白”的眼睛盯著我看,笑笑說:“好啦,讓她們囂張一時又有何妨,我們回去吧。”